不過鄭均也沒多說什么。
他此時就需要這樣的騎墻內應。
“必須要出戰,救援衛圖!若是漁漣郡的衛圖被滅了之后,嵐州郡大概在五六日便能從漁漣、鏡淵、寧遠三郡交接的潭縣進入鏡淵,那里只有一支三萬人的守軍,我軍若是主動出擊,攻擊其兵力薄弱之處,他們根本來不及反應。”
鄭均長呼了一口氣來,張口道:“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此地敵軍被我們殲滅之后,我們也可以長驅直入,直接攻伐漁漣,與衛郡守兵合一處!”
“如此,破敵十萬眾,足以打疼嵐州兵了!”
聽到了鄭均的話語之后,在場眾將不由一怔,徐天方小心翼翼地說道:“大都督,如此發兵豈不是太過于冒險了些……”
“嵐州四郡之地,兵馬足足有十余萬之眾,我軍先擊嵐州的潭縣大營,需擊潰一支三萬人的軍隊,然后再擊漁漣郡,那里足足有四五萬眾,倘若耽擱時間,被寧遠的房彥、漁漣的獨孤景襲擊后方,又被巴塘的張文、廣平郡的趙東來接應,我軍必然陷入苦戰。”
“甚至一著不慎,全軍覆沒都很有可能。”
徐天方很是小心。
他曾經乃是縣里武館的武館主,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會有參與這等大型會戰的一天。
尤其是他手下如今可是足足有兩萬兵馬,更是忐忑。
而他更加恐懼的是……
他的能力似乎有些不太能夠駕馭這兩萬兵馬了。
“莫慌。”
鄭均微微一笑,擺手以對:“獨孤景、趙東來,皆騎墻派,并非房氏心腹,他們怎么會傾巢而出,損害自身利益?那張文雖是房家女婿,但只是女婿而已,張文本身便同房家的態度冷淡,房家當初嫁他的不過是庶女,并未重視,若是救援,也不太會盡心竭力。”
說完,鄭均深吸一口氣,繼續道:“不過這都是假設,戰場之上,局勢稍縱即逝,若是不把握好衛圖衛郡守這個點,一切都晚了。”
“若是想要以少勝多、以弱勝強,必然要出奇謀,然后才能加以正合!”
鄭均的聲音鏗鏘有力,他的腦海之中已經有了一個藍圖:“此戰,需要大量斥候,尤其是嵐州籍貫的斥候,此事便需要獨孤郡尉麾下的鮮卑騎,與各軍軍中來自嵐州的士卒。”
“末將領命。”
獨孤愿領命稱是。
他們這一支的北戎鮮卑人,雖然是鮮卑人,但一直在嵐州鏡淵郡生長,除了姓氏和血脈不同,其他的什么言行舉止已經和嵐州人并無二樣了。
所以,讓這兩千騎兵去充當斥候,再好不過。
他們本就是貨真價實的本地人。
甚至還能冒充獨孤景麾下的騎兵,打探情報。
“大都督,若是如此,我們要什么時候出兵?如此倉促之間,恐怕動員不了多少兵馬。”
盧承弼深吸一口氣,張口道:“近期,不斷有流寇聚眾,于嚴廷郡內騷擾,康樂郡大部,都在嚴廷郡戒嚴。”
“三日之內,有多少兵馬準備好,就出多少兵!”
鄭均毫不猶豫的張口說著。
“那就只有果毅、滄刀二軍,再加上兩千鮮卑騎、兩千親兵騎,約三萬九千兵馬了……”
盧承弼神色微微有些凝重,同樣有所顧慮:“大都督,三萬九千兵馬,先擊三萬人、再擊五萬兵……而且還要速勝,是否有些太過冒險了些?”
“嵐州之地,除卻房家老祖房冀之外,誰能攔我?”
鄭均冷然道:“驍勇軍的兩萬人還駐扎在平章郡嗎?符離,速速將這兩萬人調過來,無需軍令,直接前壓,壓至鏡淵郡內,煩請高內相坐鎮驍勇軍中,若是獨孤景敢出襲,便直取鏡淵城!”
“同時傳我軍令,著令五光、廣義、祁江三郡,無論如何,給我湊五萬兵來,若是湊不來,等我打平嵐州,回去便收拾他們!”
鄭均的聲音十分肯定,接著便繼續道:“魏權,你記一下。”
“我做如下部署調整,以滄刀軍為核心,鮮卑騎為斥候,自澗巖縣起,直到潭縣,這一路的情報我要清晰至極。”
“除此之外,以澗巖縣為中樞,沿著官道,將補給線從平章郡一路運過來,連夜動員沿途各郡民壯!”
“按照剛才所說,向四周所有軍隊發動軍事調令,若延誤軍情者,立斬不赦,縱立下擎天之功,亦是不能抵過!”
“盧承弼留守康樂郡,待康樂軍自嚴廷郡歸來之后,便不要動了,跟你一起留在康樂郡便是,保障后勤運輸,此戰若敗,也可接應。”
說完所有的部署之后,鄭均看著已經記得滿頭大汗的魏權,張口笑道:“魏權,你復述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