潰兵漫山遍野四處逃竄,上萬人的潰兵在這幾個郡中流竄,有的逃到了寧遠郡,有的逃到了洪山河的大營,更有被嚇破膽子的,直接跑到了巴塘郡至廣平郡去。
可以說,小半個嵐州都清楚了鄭均已經緊迫潭縣大營,滅掉了許厚部的消息。
這消息,倒是著實震撼到了諸郡。
寧遠郡的選擇,是投誠。
而廣平郡、巴塘郡二郡,則是陷入了糾結之中。
巴塘郡說什么,也不會投降的。
畢竟郡守張文,乃是房氏女婿。
娶了房家一個二婚離異帶倆娃的房家小姐,才有了如今這郡守之職。
雖然聽起來很抽象,但這對張文來說,已經是天上掉餡餅了。
那許厚熟讀兵書,也還不是連二婚的房家小姐都看不上他?
至于廣平郡的趙東來,則是第一時間陷入了沉默,并沒有什么動作。
只是暗自寫了幾封贊揚鄭大都督的信件,托人寄出去了而已。
同樣,又寫了幾封表示要誓死效忠房氏的信件,又托人寄出去了。
當然,壓力最大的就是洪山河了。
此刻,漁漣郡圍攻大營之中,洪山河聽著潰兵們的消息,一時之間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呆滯的狀態之中。
“許厚、房彥、郎威!兩個通竅武者,一頭通竅大妖!”
洪山河如今已經手腳發涼,有些不敢置信的開口道:“他們三個,還有三萬多的士兵,怎么就被那鄭均一戰而潰?!莫非那鄭均,真就如此強悍?!”
一旁的副將欲言又止,掙扎許久,最終也是沒有說話。
洪山河身材魁梧,身披甲胄,在軍帳之中素來有‘擎天’的名望,那寬大、魁梧的臂膀讓大營中的左右士卒們很有安心感。
但今日,這位素來有‘擎天’之名的大將軍卻是臉色極為難看,甚至眼前一黑,險些暈厥了過去。
圍攻大半個月,也沒能夠攻破漁漣郡,讓那漁漣郡守衛圖一直堅守。
而如今,后方又來了率領數萬大軍的鄭均,輕而易舉的平定許厚、房彥、郎威三個通竅強者!
這讓洪山河自然是有些畏懼,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現在有些進退兩難。
若是繼續圍攻漁漣郡,待鄭均大軍抵達之后,他根本就逃不了,而且自家士氣如今正在逐漸降低,與鄭均大軍交戰,十有八九是要戰敗。
但若趁此機會撤軍,那也是十分難受,若是那衛圖有膽,直接號令全軍,沖殺出來,他的軍隊必然會一觸即潰,根本沒有任何的機會!
根據目前的形勢以及交手的情況來看,洪山河覺得那衛圖必然有這等膽子。
畢竟這漁漣郡并不處于嵐州邊緣地區,這衛圖都有膽子公然反對房氏、反對秦王,由此可見此人必然是膽大妄為,并且心向永昌皇帝之輩。
見了自己撤軍,軍心潰散之時,他能忍住不追擊?
洪山河覺得不太可能。
這下,還真被架在這里了。
想到這里,洪山河不由有些愁容滿面。
他如今手下尚有兵馬四萬,方才陸陸續續大概接收了一千余名潰兵,但這些個潰兵,是完全不能用于戰陣之中的。
因為他們敗的實在是有些太快了,快到了一種很難讓洪山河去形容的地步:就算是三萬頭豬,漫山遍野的跑,也不至于潰的這么快吧?
這些敗兵已經對‘定秦侯鄭’這個旗幟產生了濃厚的心理陰影,若是硬讓他們上場作戰,不僅僅是一觸即潰這么簡單,還很容易帶著他本來的部隊潰敗。
一旦軍隊有了大規模潰敗的跡象,那么就算是洪山河,也無法將潰敗的軍隊給拉回來。
“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