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有一個看起來頗為俊秀的青年急匆匆的從帳外踏入,神色頗為焦急。
若是以往,洪山河必然眉頭一皺,責令對方不通軍令。
但如今,洪山河見了此人之后,則是‘噌’的一聲站了起來,望向此人,當即道:“賢侄,可是你家有什么消息?”
這俊秀的青年,乃是房家子弟。
在洪山河軍中任職,混個軍功。
“家祖方才令人傳信而來。”
房彥低聲張口,奉上了一塊玉竹。
這玉竹呈現著竹板形狀,但通體乃是一種玉石,洪山河定睛一看,正是一種十分罕見的石料‘虛遁石’。
見此情況,洪山河立馬明白了這玉竹的用處。
傳遞消息!
這樣的物件必然價值連城,出征之時,各部基本上都有這種能夠遠程傳訊的寶物,以免前方出現了問題,而后方渾然不知。
這洪山河大營里的寶物,顯然就是這房家青年手中的玉竹了。
“擇精兵遁走,留雜兵駐守。”
這玉竹上面,只有簡簡單單的兩句話:“棄漁漣、寧遠、鏡淵三郡,集兵于巴塘,各部不得冒進,待瀚城侯至!”
瀚城侯?
看到了這個字后,洪山河只是愣了一下,但很快便反應過來這個‘瀚城侯’應該就是瀚城伯公羊瑾了。
如今秦王欲奪取天下,給瀚城伯升爵一級,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瀚城侯怎么會知曉前線大敗?”
洪山河心中略微有些疑慮,但這股疑慮在升起的瞬息之間便消散于腦海之中,而看到了這個消息之后,洪山河則是十分輕松。
“如此,便好。”
洪山河喃喃自語,這樣一來,他就不用背鍋了。
而且,留下一半人也能夠讓城中的那衛圖不敢擅動。
那衛圖雖然是通竅武者,但多日守城再加上前不久的出城野戰,其手下如今恐怕只有三四千的兵馬了。
不過……
自己要帶多少兵馬離開呢?
這倒是讓洪山河頗為頭疼。
這四萬人,可都是他從家鄉里帶出來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如今要舍去兩萬人在這里當‘炮灰’,著實是讓洪山河不知該如何選擇。
能走了,但又有新的疑慮了。
……
潭縣,俘兵們正在修建城墻。
一萬多名降卒,自然是要動員起來。
而他們如今的指揮,依舊是通竅武者許厚。
這倒是讓不少降兵有些無奈。
打仗之前,是許厚將軍指揮;戰敗之后,還是許厚將軍指揮。
合著我們打來打去,你還是將軍啊?那我們打個什么勁兒,早點投降,說不準還能搏一個‘陣前反正’的名望呢!
降兵們腹誹不已,然后繼續抓緊時間的修筑城墻、填補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