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山河輕蔑張口,繼續道:“讓我胞弟山海率部,盯著他們便是。”
胞弟洪山海,乃外罡巔峰,部眾五千。
洪山河的言語看起來十分的不屑一顧,但內心里卻是拔涼一片。
三千人。
那可是經歷了多次大戰還能活下來的三千人。
之前的衛圖麾下士兵,雖然有三萬多人,但都是些郡兵,戰力稀疏平常。
但如今,經歷了這么多場大戰,這三千人經歷了血與火的考驗,乃是十里存一的悍兵,這樣的三千人再加上一個通竅二境的衛圖。
這等配置,若是在大戰之時突然突襲而出,必然會成為一把直插他心臟的尖刀。
但這種事兒他洪山河能說出來嗎?
本來軍心就不穩,你再說一次這個,都不用打了,軍隊直接就潰敗了!
“大帥,大帥!”
忽然間,有哨騎策馬疾馳,聲音洪亮:“北方大批步卒列陣而來,舉黑底紅字之旗,上書‘定秦侯鄭’、‘平嵐大都督’、‘博州行軍道大總管’!”
聽到哨騎這么說,洪山河不由一怔:“來了三個人?”
“大帥,那鄭賊在永昌朝廷的官職便是康樂郡守、嚴廷郡守、博州行軍道大總管、平嵐州叛亂大都督、定秦侯,前不久據說永昌朝廷還加封其為散騎常侍、太子府東宮侍讀、東宮門下坊詹事。”
那哨騎硬著頭皮張口說道。
康樂郡守、嚴廷郡守、博州行軍道大總管、平嵐州叛亂大都督、定秦侯、散騎常侍、太子府東宮侍讀、東宮門下坊詹事……
這些官職在一個人身上?
名字也太長了。
洪山河深吸一口氣,隱隱有些無力感了。
這鄭均,在永昌朝廷真是身居高位,根本不似一個二十一歲的年輕人能擔任的官職。
他二十一歲的時候,還在部隊里和人吹牛,說自己以后必然是能成將軍呢。
而鄭均的二十一歲,已經是(省略八個官職)的大都督了。
“來吧,準備列陣!”
洪山河深吸一口氣,化悲痛為力量,提起一旁沉重的宣花斧,踏出中軍大帳,望著身披甲胄的諸多將士,高舉宣花斧來:“迎敵!”
“殺!”
一聲怒喝,聲如洪鐘。
眼見著,前方的視線之中,鄭均親率滄刀軍列陣疾馳,淥水陣所過之處寒氣凝霜,軍旗獵獵如蛟龍翻浪!
先前,鄭均以果毅軍為先鋒,如今臨陣,自然要更換為更有殺伐之力的滄刀軍了。
畢竟滄刀軍全員習得‘踏浪刀法’,更加適合鄭均的‘淥水斬蛟’!
洪山河立于玄龜負山陣核心,見遠處那碧綠淥水軍陣威勢滔天,當即厲聲喝道:“鄭均連戰連捷,卻不知兵法最忌孤軍深入!此戰我軍必勝!放箭,箭支充足,盡管取用!”
“拉弓!”
弓兵首領一聲令下,士卒弓開如滿月,耳畔登時傳來一陣緊繃的聲音。
“放!”
話音未落,玄龜負山陣中,三千弓手齊射,只聽見一陣箭矢拉崩之聲,箭雨裹挾土黃色真元,化作漫天巖刺墜向滄刀軍!
而在箭雨射下之時,滄刀軍陣中驟然升起碧藍光幕,淥水真元凝成半透明水盾!
“鏘,鏘,鏘!”
這巖刺箭雨撞擊其上,激起萬千漣漪卻難破分毫,只有一陣奇異的金鐵交鳴之聲。
而鄭均單騎突前,雪守刀嗡鳴出鞘,直接一刀斬出,淥水之氣裹挾著滄刀軍兩萬人的殺伐意志劈落,刀光過處連空氣都被斬出漆黑裂痕!
刀鋒所至,敵莫敢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