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乃是通竅三境,踏入通竅已經足足有一百余年了!
他就不信,自己打不贏一個方才踏入通竅一年的小子!
許厚、房彥和那狼妖畜生,都是庸碌之輩。
被鄭均先前斬殺的通竅,也都是在廢物之列。
今日便是讓這‘北地梟雄’知道知道,什么是老將風采!
不要以為天下人,都是被他斬殺的那等庸才!
“……”
漁漣郡城之上,滿目瘡痍。
數道猙獰裂痕從垛口處斜劈而下,露出內里支離破碎的夯土。
守城士卒倚著殘垣癱坐,甲胄上盡是刀劈箭穿的破口。
一部分士兵都是無力的癱坐在冰冷的城墻之上,小心翼翼的注視著外面的洪山河部,還有一部分士兵呆望著北方升起的狼煙,瞳孔中映出渾濁的疲憊。
漁漣郡郡守衛圖,如今亦是滄桑不已,望著那升起的狼煙,心中思緒萬千。
“衛公。”
一個被強行提起來的蓄氣隊正小心翼翼的湊到了衛圖身邊,對著衛圖低聲道:“敵軍的狼煙點起來了,是不是代表著……北方的援軍來了。”
“或許是洪山河的誘敵之計。”
衛圖長嘆一聲,十分悲觀的張口道:“北方有誰?無非是博州的鄭將軍罷了,聽聞那鄭將軍確實有南下討賊之意,但他若是想要殺到漁漣,需要一路擊破反賊獨孤景、房彥、許厚三部,三部人馬不下十數萬,這又怎么可能呢?”
衛圖被圍困多日,自然是不知外界情報。
若是西方向點燃的烽火,衛圖或許還有些希望。
畢竟西方,乃是宣州、肅州的方向。
但北方……
衛圖依舊感到悲觀。
而那隊正見此,嘴巴微張,似乎想要說些什么,但最后也沒能說出口來。
正當他想要退下之時,衛圖又忽然張口道:“還是命令各部將士們準備一番吧,若是那位鄭將軍真的一路打到此地,我軍也好殺出城去,里應外合,共潰洪山河大軍。”
“是!”
隊正拱手稱是。
……
城外,洪山河軍中,有一種奇怪的氛圍籠罩其中。
不僅僅是那些狀態十分低迷的潭縣潰兵,就連洪山河本部的狀態都有些不太對勁兒了。
所謂‘不患寡而患不均’。
若是大軍未動,也就罷了。
但奈何,已經有一萬人撤走了,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走了還不到半日。
馬上就輪到自己撤退了,敵人突然來了,他們也只能被迫列陣,繼續交戰了。
這憑什么啊?
不少士卒心中略有一些埋怨,不過好在洪山河素來愛兵如子,同士卒們同吃同喝同住,所以大家并沒有將這股異常的情緒表達出來罷了。
整軍列陣大概用了半個時辰,玄龜負山大陣的陣型,已經列好。
與許厚的倉促結陣不同,這次洪山河大軍有充足的結陣時間,因此他們準備的非常妥善,陣型莊嚴。
“大帥,身后城墻的衛圖若是殺出來,該當如何是好?”
洪山河身旁,副將低聲問詢。
“衛圖逃入城中之時,士卒不過六七千之眾,經過我們多日圍殺,如今手中士卒已經不足三千,他衛圖只是通竅二境,憑借三千士卒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