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蛟龍裹挾著戰場上的沖天怨氣俯沖而下,所過之處草木盡枯,雙方戰死士卒的血肉,甚至都開始消融了起來。
“給我,破!”
鄭均率先出手,雪守刀裹挾青金真元悍然劈落,雪守刀金芒暴漲,熠日流光化作百丈光刃迎擊而上!
這裹挾著大日之力的熠日流光,在天目破障的加持下,竟生生將蛟龍頭顱熔作赤紅鐵水!
血色蛟龍被金烏真火熔毀頭顱的瞬間,洪山河神色平靜,手中玄陰聚煞旗再度揮動:“去!”
這血色蛟龍,并非是這玄陰聚煞旗的正經攻擊,只不過是一道氣浪罷了,對洪山河毫無影響。
而接下來,才是玄陰聚煞旗真正的手段!
戰場上未干涸的鮮血竟凝成血珠浮空,第二道沖擊化作三條交錯的赤鱗蛟龍自天穹盤旋而下,煞氣將云層染成暗紫色!
洪山河手中戰旗開始急速運轉,他臉上的血色再度降了一降,甚至都有些站立不住,只能以斧拄地,勉強支撐自己的體魄。
望著朝自己襲來的三條交錯的赤鱗蛟龍,鄭均登時頭皮發麻,但還是手持雪守刀,熠日流光直撲洪山河!
“砰!”
兩股力量相撞瞬間,竟將地面犁出深達數里的焦黑溝壑。
不少在左右的士卒甚至沒有反應過來,便慘叫一聲,一命嗚呼了去。
而陣亡將士的血液也在這一瞬間,被這玄陰聚煞旗給汲取而走,登時變成了干癟的干尸。
這等場面,真是嚇壞了眾人。
畢竟……
洪山河左右,可都是他自己的兵馬。
鄭均的士卒,并不在這兒啊!
“噗!”
一刀之下,兩條交錯的赤麟蛟龍應聲斷裂,鄭均虎口崩裂,雪守刀險些脫手,嘴角噴出一抹血液來。
好強悍的力量!
鄭均在心中暗忖。
不過……
還有一條赤磷蛟龍!
但見赤磷蛟龍陡然昂首厲嘯,赤紅鱗甲在幽光中泛起血芒,龍尾挾千鈞之力橫掃而來!
“轟!”
鄭均倉促間橫刀格擋,卻聽金鐵交鳴之聲響徹戰場,護體罡氣應聲潰散,整個人如斷線風箏般倒飛十丈,脊背重重砸處于,激起塵煙無數。
鄭均強行運轉《太虛凝玉篇》,青金真元裹住臟腑,卻仍被煞氣侵入經脈。
左臂玄甲被蛟尾掃中時,細密裂紋沿著護心鏡蔓延至肩甲。
然而這一擊之后,方才由漫天煞氣所化的赤磷蛟龍,就這般緩慢消散了出來。
鄭均運轉《太虛凝玉篇》,飛速修補自己受損的體魄,站起身來,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望向了洪山河。
“洪老將軍……”
鄭均持刀而立,天目金紋映出旗桿頂端妖丹,低聲道:“此旗需元丹境修為才能完全駕馭,你強催秘法……此刻,怕是已經傷及丹田竅穴了吧?”
“此刻罷手,還尚有生機,我鄭均保證,必保你無虞。”
鄭均深吸一口氣,張口說著。
說實話,鄭均有點想要罷手言和了。
洪山河如果強行催動這玄陰聚煞旗,來和自己交手,自己就算贏了,也要受傷了。
這對之后的征程,很是不利。
自己就算斬殺了洪山河,后面還有數名通竅武者。
但自己若是傷了,自己麾下的通竅,或許就要有異動了。
洪山河聞言瞳孔微微變動,似乎有些猶豫,但下一刻,還是堅定了信念,手中戰旗突然爆發刺目血光。
“老夫深受秦王殿下大恩!若一百一十年前,沒有秦王殿下西巡,洪某早就死在征討西戎的路上了!今日就算是死,也要滅了你這北疆萬載第一天驕,為秦王殿下蕩平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