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賀蘭山比自己弱太多了,雖然身邊還有五尊通竅武者輔佐,但根本就沒有任何作用,若是賀蘭山帶著這五個臭魚爛蝦一起來圍殺自己,自己斬殺他們大概只需要一炷香的時間。
但憑借著這三萬玄鳥衛,賀蘭山竟然足足阻攔了自己近一個時辰的時間!
玄鳥衛只有三萬人。
這一個時辰的廝殺,鄭均沒有計算,但鄭均基本可以推算出自己麾下的驍果軍大概戰歿了上萬人,而玄鳥衛大概死了四五千。
其余兩萬余人伴隨著賀蘭山身死,也是發生潰敗。
有的玄鳥衛開始后退潰逃,有的則是依舊留在原地,結成數百人、上千人的小型軍陣持續抵抗,也有少部分扔下兵刃要投降的。
這一戰雖然自己勝了,但玄鳥衛的實力也是被鄭均看在眼里,鄭均很眼饞這支來自關中的精銳士兵啊!
當然,鄭均也很清楚,真正視死如歸的精銳是不會投降,甚至已經戰死了,但無所謂。
鄭均想要的就是玄鳥衛的功法以及訓練方式。
俘虜的玄鳥衛士卒將會被鄭均運回大后方,負責按照玄鳥衛的方式培訓新兵,將玄鳥衛這種培訓方式真正納入自己的麾下。
這就是鄭均的想法。
隨著鄭均一聲令下,驍果軍與滄刀軍如潮水般朝潰散的玄鳥衛殘部壓去。落日余暉下,戰場被染成血色,鐵甲碰撞聲與喊殺聲交織成一片。
數十名玄鳥衛老兵背靠斷戟殘戈結成圓陣,甲胄上的赤凰紋路已被血污覆蓋,卻仍高舉斷裂的長戈嘶吼:“赳赳老秦,死戰不降!”
“秦王與妖魔為伍,棄汝等為敝履,何故為其效力?關中秦地多壯士,待平逆賊,爾等榮歸故里,也是極好!”于慎發聲勸道。
“從軍打仗,不管這些,只管殺敵!”
一名獨臂的玄甲老兵冷哼一聲,厲聲喝道:“我等寧死不降,爾等只能得到我們的尸首,絕對不會得到活著的玄鳥衛正卒!”
聽聞此言,驍果軍陌刀手當即以三丈長的陌刀組成刀墻推進,為首的校尉冷喝:“殺!”
刀光閃過,圓陣瞬間崩解。
獨臂玄甲老兵突然暴起,想要沖殺過去,但隨即被五把陌刀同時貫穿胸膛。
不多時,不愿投降、拼死反抗的玄鳥衛士卒便被屠戮殆盡。
而差不多同一時間,西北角的三百名玄鳥衛士卒在一尊外罡將領的帶領下,集體拋戈,為首的外罡隊正跪地高舉兵符:“我等愿為大都督訓新軍!關中鐵騎的陣列之法、焚血秘陣的催動口訣,皆可獻上!”
見另一旁的玄鳥衛士卒投誠,于慎大感意外,飛遁而去,問其緣故。
那外罡將領聞言,當即道:“三年前征西狄時,我等拼死血戰,寧死不降,是為中原人廝殺,如今都為中原人,先前戰陣之中各為其主,如今戰歿,又緣何要送死陪葬?”
于慎聞言,大感意外,同時也略顯尷尬。
畢竟從成分上來講,他是北戎出身。
雖然祖上記載,說什么是中原逃難來的……但無論怎么說,確實有北戎生活經歷。
不過這種尷尬的念頭一閃而過,于慎輕笑道:“好,不愧是中原好男兒,不過還請諸位幫我勸一勸那些不愿降的兄弟,大都督有令,降者不必參與后續對秦王征伐,只管練兵!”
“是!”
那玄鳥衛外罡將領拱手稱是。
戰場上其實十分混亂。
畢竟有十萬多人被打亂,在紫陽郡到處亂糟糟的逃竄。
因為玄鳥衛的待遇不錯,甚至有一些嵐州的潰兵想要扒了戰死的玄鳥衛甲胄,冒充玄鳥衛來濫竽充數的投誠,但奈何無論是修為還是習俗都和關中老秦完全不符,總會輕易被識破。
而后方定秦軍、嵐州軍、博州軍等兵馬也慢慢與鄭均匯合,收攏這些潰兵降卒。
至于鮮卑鐵騎,乃是此行最為郁悶的部隊。
原本的計劃,是鮮卑騎兵突襲到后方,來阻止潰兵南逃。
但潰兵的數量有點太多了,根本估計不過來,甚至可以說他們根本繞不過去,到處都是潰兵。
而騎兵,又無法有效的俘虜士卒,便只能在戰場上亂逛,將一切還有反抗能力與反抗之心的敵軍集中絞殺而已。
暮色漸深時,許厚捧著竹簡來報:“大都督,已經統計清楚了,此戰俘獲玄鳥衛兩千四百余人,其中主動歸降者唯有八百余人,已單獨關押;繳獲完整赤凰戈七百柄、陣圖三十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