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踏馬的!
縱使晉王李伸平日一副好好先生的儒道模樣,但見到這姓趙的老匹夫如此不講武德,也差點忍不住破口大罵!
‘這老匹夫!’
晉王李伸臉色陰沉如鐵,指節攥得發白,眼中迸射出刻骨恨意直刺趙煒。
他強壓怒火,壓低了聲音,盡可能讓自己以一種平淡的口吻說道:“鄭……丞相,莫要被這老匹夫的花言巧語給蠱惑了,此賊乃是養不熟的白眼狼也!”
“昔年父皇如何待他?他如今又是如何回報父皇的?此人鷹視狼顧,有背主之相,萬萬不可從也!”
說罷,李伸便繼續發揮出自己的優勢:“我乃神武皇帝血裔,若我降,則天下震動!有什么能夠比神武皇帝血裔親自獻降,要比‘漢代周’更為合乎禮節?若我降之,則代表天命在漢、天命在丞相,周室天數已盡!”
而趙煒則是淡定的站在一旁,也不多言。
他已經推出了自己全部的籌碼,隴州六郡。
不過……
趙煒還是補充道:“請丞相放心,老朽孑然一身、來去匆匆,我趙氏家族愿舉族搬遷至肅州,為丞相教化邊民,而老朽本人,則愿治學持家,不參與政事紛爭,只求傳遞教化、教學明理。”
很顯然。
趙煒的意思是自己不參與新朝政務,他只是想要開辦學院、施教天下罷了。
而趙家可以直接從隴州離開,前往肅州,在肅州賑濟邊民。
趙王李弼已死,在趙煒看來,肅州門戶大開,也應是鄭均的了。
如此,鄭均麾下便擁有了嵐州、肅州、關中、隴州以及最要緊的神京。
只要南下拿下平、益二州、西進討得涼州歸順,那天下大勢已經成了,無論如何,二百年的春秋富貴已經少不了,在歷史上少不了留下一個‘鼎立’的評價。
而鄭均見此,則是有些繃不住了。
他感覺自己就好像是人事部門的經理,眼前的晉王李伸、趙家老祖趙煒都是來面試的員工。
這種感覺尤為曼妙,特別是自己的這個抉擇甚至可以用關系到兩者生死去留之時。
不過……
鄭均內心,其實已經早有決斷了。
一念及此,鄭均眸中寒芒乍現,周身青金真元如怒海狂濤般奔涌而出,挾著排山倒海之勢直取晉王李伸!
見鄭均率先發難,趙煒也并沒有感到什么驚訝,仿佛一切都是在預料之中,手中狼毫如游龍走蛇,墨色真元在虛空中凝成一個殺氣凜然的‘滅’字,與鄭均的攻勢形成掎角之勢,將晉王周身退路盡數封鎖。
“該死!”
晉王李伸瞳孔驟縮,眼見兩道凌厲攻勢席卷而來,當即怒喝一聲,周身真元如怒龍翻騰,在身前交織成一道渾厚屏障,硬生生抵住這兩道洶涌殺機,同時目光陰沉的低聲喝道:“鄭均,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
“轟——!!!”
三道元丹境真元轟然相撞的剎那,天穹驟然裂開一道百丈寬的漆黑縫隙!
而在余波震蕩至極,鄭均也是冷哼道:“考慮什么?”
鄭均并不覺得李伸的投降會帶來什么。
所謂的神武皇帝子嗣投降,確實能夠增加一些的話題度,但也僅此而已!
李伸的投降,并不能給自己帶來實際意義,只有威望、名聲上的意義。
難道那其余諸王在得知晉王投降之后,也會兩股戰戰,也爭相投降嗎?怕是不能的。
而且自己斬殺了趙王、晉王之后,是要獨立開國的,無論這晉王是否投降,都無法改變自己會被周室死忠視為‘篡周之逆賊’的境地。
既如此,為什么要多此一舉,招降晉王?
若是沒有趙煒這個選項,鄭均或許會考慮一番。
但如今趙煒已至,鄭均也就沒有第二個額外選項了。
趙煒與李伸截然不同,趙煒可是貨真價實帶著隴州六郡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