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皇室暗衛,他沒想去問,茲事體大,涉及到了權力紛爭,不能開口。
而這時再一個疑問卻從他心中升起,自家這位祖母自說無病,他看著也不似病癥,倒好像經脈傷損,但普通人哪里會傷害經脈這么嚴重?
內傷經脈多為練功,外傷經脈多為比斗,傷得這么嚴重,就不是尋常人能夠遭遇,難道這位祖母也會武嗎?
轉眼到達第二日,中秋正節。
大早上府內一眾人開始打掃王府,給樹木披紅掛綠,摘花置瓶,清水沖道,東廚之中殺羊宰鵝,然后才用早飯。
此刻多為每日兩食,外面正店酒樓除了少數樊樓潘樓高陽正店幾家外,大多都中午打烊,臨至下午將末再開。
官宦富貴人家剛興起三餐,但燕王府沒有定下此種規矩,趙倜下午進宮,所以這頓早餐十分豐盛。
吃過飯后,他叫廚娘烤制一爐新鮮小月團,又準備好幾樣時令果品,等日中過去,讓鄭福備好馬車,接著出了王府正門,直奔皇城而去。
進左掖門一路前行,到慈寧殿外,鄭福將手上果品禮盒交給值守宦官,趙倜踏入殿內。
這時女官相迎,行禮道:“燕王殿下,太皇太后請燕王去儀心堂等候,打發屬下過來引路。”
儀心堂是慈寧殿靠里的一處地方,平時并不待客,這些年就算是趙倜也從未進去過。
他點了點頭,跟著女官前行,片刻后進入儀心堂內,女官出去復命,小宦官把禮物放到書案之上,趙倜打量起四周。
只見這堂布置文雅,取靜心思己之意,一面墻壁還懸有字畫,他走過去觀看,不由啞然失笑,竟是蘇大胡子的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
高滔滔欣賞蘇氏兄弟才華,猶喜蘇軾詩詞,這首水調歌頭是神宗熙寧九年中秋節之時,蘇軾在密州所作。
如今這位身在北面的定州路,任定州路安撫使,兼知定州軍州事,雖然定州路是河北西路分出,不算很大,但畢竟屬于邊塞要地,權柄極重,也可稱做一地經略相公了。
隨后又等片刻,堂外傳來腳步動靜,就看女官扶著高滔滔走入。
趙倜見狀急忙上前攙過,他只覺高滔滔臂袖寒涼,未免心中詫異,待扶得對方到書案里面坐下后,轉至案前禮道:“大娘娘……”
高滔滔看他一眼,露出些許笑容:“八哥兒,今日中秋,身在宮中是否心內無趣。”
趙倜道:“中秋佳節,當與祖母同過,以為孝道。”
高滔滔點了點頭,然后打發女官出去,看著桌上盒子:“你倒是有心了。
趙倜瞅她臉上依舊白青顏色,道:“大娘娘前幾日說自家無病,但臉色不好,剛才孫兒攙扶又感覺血氣涼寒,可是受了什么傷嗎?”
高滔滔搖了搖頭:“傷不傷的也好些年過去,已無什么大礙了。”
趙倜皺眉:“這怎使得,大娘娘若是受到陰寒之傷,那么孫兒最近得到部功法,據說剛陽之極,說不得可以醫治。”
“噢?”高滔滔看著他,若有所思:“什么陽剛功法,說來給老身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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