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拼命后退,但無崖子已經到了近前,一只手抓到他的胳膊,他立刻感覺內力源源不斷順著臂膀往外泄去,竟然都被對方吸走。
赫連鐵樹慘叫一聲,拼力去拉手臂,卻哪里拉得動,這時身體陣陣發軟,體內真氣根本無法運轉成形,臉色一息比一息慘白下來。
片刻之后,無崖子手掌一震,赫連鐵樹軟綿綿倒在一旁,已經被他吸干內力,震斷了心脈。
無崖子這時長吐一口氣,身體微微變得鼓起來些,不再是皮包骨的骷髏架子,他面龐恢復了些血色,雙手支地,腦袋朝下,看向那邊的蘇星河。
蘇星河跑過來大哭道:“師父,都是我沒用,沒給你找到傳人,使你變成了這副模樣。”
無崖子嘆息道:“癡徒,我本來天年已到,就算無今日事,也要歸墟而去,怪只怪我之前太過挑剔,總想找個完美傳人,可天道有缺,哪里會有什么完美,乃至拖到今日,與你何干。”
蘇星河泣道:“可無論如何說,還是……”
“不要說了。”無崖子打斷他:“我本來也度不過這幾日,眼前不過回光返照而已,今日便將逍遙派掌門之位……傳與你。”
說著,他從左手指上褪下一枚寶石指環,遞給了蘇星河:“師父家事,你自知曉,去西北去找李秋水,希望她能看在舊日之情,傳你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
“可是徒兒天資遲鈍,又這般大的年紀,就算有神功秘籍,恐怕也是學不會了,何況外面那慕容復武功……”蘇星河神情失措。
“什么慕容復。”無崖子微微閉上雙眼:“那人分明趙宋皇室之人偽裝,不但騙過了李秋水派來之人,就將你們也全都給騙了。”
“師父……”蘇星河驚道:“趙宋皇室?”
“只有你們這一脈才知道南唐山海觀舊事,就連李秋水都不知,此刻世上,還能叫出此名的大抵便是趙家人了,何況他最后用的那拳……是他們趙家的拳法!”
“此人武功那么厲害,徒兒只怕……”
無崖子道:“你是怕逃不出去?他的武功確實厲害,而且內力十分古怪,不過畢竟他修煉年頭尚短,剛才抗了我幾十載內力一擊,此刻估計正在吐納調息療傷,你抓緊去吧。”
說著,他雙手一拍地,身子凌空翻轉過來,一掌按在了蘇星河頭頂:“剛才一戰,為師消耗嚴重,眼下沒有七十年內力給你了,吸了那人后,補充了自身,也就只剩一二十年功力,不過助你逃出去卻是足夠了。”
“師父……”蘇星河慌道:“你把內力給徒兒……”
“莫要言語。”無崖子緩緩道:“都說過為師本就天年已至了……”
片刻之后,蘇星河看著無崖子的尸身痛哭不止,這時外面傳來陣陣奔跑動靜,他咬了咬牙,走到房舍后墻之處,用力一撞,那板墻頓時被撞出個巨大豁口,然后向外掠去。
可就在他剛出板墻,就看一掌撲面而來,他急忙抬手去迎,可哪怕身上多出了一二十年的內力,卻依舊抵不過這掌,竟然直接被打回房舍之內。
蘇星河大驚失色,就看那掌竟然再度拍來,這次運起全身功力對抗,不過也就一兩息間,便被掀翻在地,然后看到一個陌生的少年站在身前。
趙倜已經卸掉了易容,他此刻面色蒼白如紙,剛剛雖然使用太祖長拳第一勢抵住了無崖子的近身一擊,但還是受了些輕傷。
那一擊他內力損耗極大,幸好幻陰真氣恢復得快,又有葵花寶典的柔傷法輔助,不然這時不可能有余力過來阻止蘇星河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