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倜道:“什么都可以?”
耶律延禧一臉大方地道:“自然什么都可以,契丹男兒說話算話,絕不反悔。”
趙倜笑道:“把你剛才說的那山字經寫一份給我瞧瞧。”
“啊?”耶律延禧聞言頓時一愣,隨后搖頭:“這個,這個卻是不成……”
趙倜道:“剛才不還說要什么都可以,契丹男兒說話算數嗎?”
耶律延禧臉色有些漲紅:“那功法是師父傳下來的,不能全算我的,我不能押上。”
趙倜點頭:“你這是怕輸,沒有十成的把握贏我,看來你也沒有自信。”
耶律延禧有些急迫:“別的都可以,這個絕對不行,若是被師父知道了恐怕要捉我問罪,就是陛下都不好保我。”
趙倜聞言眼睛瞇了瞇,心想這傳給耶律延禧山字經的到底是什么人?居然連耶律洪基都不好講情。
“那我就去你府內挑匹戰馬好了。”趙倜道。
耶律延禧點頭:“這個可以,那三日后還請趙使者前往文華殿參會,到時陛下會親自主持,定下封賞。”
趙倜微微一笑:“放心,不會晚的。”
隨后耶律延禧和元小仙轉身往院外走去,趙倜隱隱約約聽見耶律延禧問元小仙:“姐,你教我的那些激將法一個都沒用上,趙使者怎么直接就答應賭雕了呢?”
元小仙道:“此事有所蹊蹺,使團之中有宋詞大家,說不定……看來要和陛下仔細商議規則……”
趙倜瞅著兩人背影消失,想了想,剛要回去屋中,卻看蘇軾走了過來。
“殿下!”
趙倜道:“子瞻為何一臉沉重?”
蘇軾搖頭:“剛才下官在房間里聽見成安公主兩人說話,遼帝要擺詩會,必然是想逞威風,借此壓我大宋文道,可是剛才聽對方意思,似乎只請殿下一人作詩?”
趙倜笑道:“若叫子瞻出手,豈非欺負人嗎?上京城內哪個又能勝過東坡先生,耶律洪基只是自大,并非是傻。”
蘇軾苦笑道:“殿下,這可不是抬舉下官的時候,雖然遼國文萃底蘊無法與我大宋相比,可畢竟上京人多,不少官員也是將自漢晉以來的文章讀遍,不可大意啊。”
趙倜道:“不必在乎,遼人能作出什么錦繡文章,讀的書再多也不過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浮于表面,不解其意,即便寫詩填詞,大抵東施效顰,徒增笑耳。”
蘇軾聞言,一篷大胡子顫了又顫,心說殿下你還好意思說遼人讀書不解意?你卻是壓根連讀都不讀的啊!
“前兩日下官說的將一些攢下未發的詩詞稿子給予殿下,殿下考慮的怎么樣了?”
他在到了上京之后就與趙倜說起此事,擔心耶律洪基會舉行詩會,要將一些稿子給趙倜背于心中,但被趙倜回絕了。
“子瞻想的太簡單了。”趙倜搖頭:“若是指定題目,或者抽取題目,那么事先背稿又有何用?何況我也不可能占子瞻之美,不必再說了。”
“下官,下官也正是擔心這點。”蘇軾一臉愁色。
趙倜擺了擺手:“不必擔心,區區詩會罷了,本王心中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