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洪基道:“確有此事,趙使者聽誰說的?”
趙倜看了一眼耶律延禧:“外臣聽皇孫所說,皇孫還言無論什么物品都可押彩,絕不反悔,契丹男兒,一言九鼎,出口之后,雄鷹難追。”
耶律洪基看了一眼耶律延禧,耶律延禧摸了摸腦袋:“陛下,孫兒確實說過,孫兒也與趙使者單獨押了彩頭,贏了趙使者就將秋狩時得到的那只大雕給我。”
“好好好!”耶律洪基點頭笑道:“那不知趙使者想與我大遼士子押些什么物件?”
趙倜道:“我這里金銀珠寶皆有,每樣都價值不菲,若是哪個勝了我,隨意挑選,全拿走都無妨,若是幾人勝我,那平分便是,每人幾百金總有,若是我贏了……”
“趙使者贏了想要什么?”律洪基道。
“若是我贏了……”趙倜笑道:“諸位士子總也比不上我的身家,要個幾百金來恐怕日子便不好過,外臣就前去府中……挑上一匹馬好了,不過百十兩銀子,不傷筋動骨,算不得什么。”
遼國與宋不同,百姓家中也多有馬匹,大臣與世家門第則多為戰馬,這也是大宋能在邊境買來私馬的原因,因為實在太多了。
換做遼到大宋偷偷買馬,卻是千難萬難,因為實在沒有。
雖然大宋與遼民間日常都以銅錢交易,但榷場之內則更多金銀,或者易物,宋與西夏買馬多數也是以銀交易,一匹上等戰馬按此刻的市價為百兩銀子左右。
耶律洪基聞言似笑非笑:“趙使者倒是打了一手好主意。”
趙倜道:“外臣想多帶回些馬匹獻給我國皇帝,以博取官家歡心。”
耶律洪基搖了搖頭:“朕看不必如此,你國都提出榷場條件要百數戰馬,此刻多了數量放于彩頭有些不妥,這詩會若是大遼士子輸了,朕代他們付馬,充做之前所說的條件,若是他們贏了,也是朕來賞賜,不過趙使者須放棄那些條件,不知能否做主?”
趙倜聞言一笑,贏了等同于耶律洪基答應戰馬條件開榷場,輸了那么就放棄這個條件,直接開設,這與他所計大差不差。
正常商議,即便耶律洪基最后答應,中間怕也會有許多曲折,拖去日久時間,所以他從一開始便敘說文采之事,將耶律洪基往詩會上引。
本來琢磨詩會中再想辦法提到馬匹事情,耶律延禧卻過去找他賭雕,更說詩會可以押注彩頭,他便借此開口提出押注戰馬。
他估計耶律洪基要么等自己贏得戰馬,拿此抵了榷場條件,要么開口反對,將戰馬條件直接提上來作為彩頭,兩者大抵其一。
“可以做主。”趙倜這時道。
“趙使者可以做主便好。”耶律洪基面現喜色,他從心里不想給大宋戰馬,雖然就算交易了也不算什么大事,但畢竟壞了百年規矩,還有和西夏那邊的約定。
但他又極為想要大宋的珍奇寶物,這幾天在心中琢磨平衡之法,沒想到趙倜提出彩頭之事,讓士子押注馬匹。
再多給大宋一份戰馬他不可能答應,哪怕就是做為彩頭也不行,一想不如將榷場條件的戰馬直接轉換過去,這樣便解決了思索難定事情。
他并不覺得趙倜會贏,別說元小仙帶回的東京情報說這個宋國燕王根本不好文道,就算他自己這幾年研究宋國詩詞,也從沒見過對方的名字。
一個從來都不作詩的人,他不相信上京這么多士子一起,還贏不過對方!
“那便分為五局,由朕出題,五局三勝,趙使者可有意見?”
趙倜笑道:“聽陛下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