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洪基摸了一把胡須,掃視一下殿內眾人,點頭道:“那便開始,朕先出題,此刻正值秋日,百花凋謝,唯有菊開,就以……詠菊為題做一首七言絕句好了。”
詠菊七言?趙倜想了想,露出一絲淡淡笑意。
那些士子也都現出笑容,顯然心中對此早有腹稿,且不說耶律洪基之前有沒有故意漏題,這種詠菊的題目本來就是秋天最常見的題材,到了季節都會琢磨一句兩句。
耶律延禧這時道:“陛下,要做何種風格?”
耶律洪基道:“詠菊自然豪放一些。”
這時一名士子站起來道:“陛下,臣有了!”
耶律洪基道:“愛卿才思敏捷,趕快說來聽聽。”
這名士子露出得意神色看了看趙倜,隨后便開口吟道:“冷雨欺枝志未休,寒秋獨綻韻長留。百花凋落吾猶盛,笑對霜天傲九州。”
“不錯不錯!”耶律洪基頷首,這首七言絕句做的算是工整,也有豪邁,只是用詞差了一些,但還算可取。
接著又一名士子站起道:“陛下,臣也來一首。”
耶律洪基點頭,隨著這名士子吟誦結束,又站起七八人,最后耶律延禧道:“那我也作一首好了!”
耶律洪基道:“吾孫向有文才,作來聽聽。”
耶律延禧站起身,眼睛望去趙倜,大聲開口:“霜天萬里任風嚎,獨綻寒秋意自高。不向春光爭嫵媚,孤芳傲立領風騷。”
“好,皇孫做的太好了!”
“不錯,皇孫這首詠菊是我聽到幾十年內最好的一首菊詩了。”
“我看這首不應該叫詠菊,直接叫菊志最好,以菊明志啊!”
耶律延禧拱手笑道:“諸位謬贊,謬贊了。”
趙倜也笑了起來,卻是搖了搖頭。
耶律延禧看他搖頭,道:“趙使者覺得怎樣?”
趙倜道:“沒有一首稱得上豪邁,不過泛泛而已,骨里哪有半點豪邁之意?”
耶律延禧臉色變道:“趙使者說我們做的詩都不夠豪邁?”
趙倜笑道:“何止是不夠豪邁,簡直都不搭邊,空洞乏味至極,如此簡單的一首詠物詩,都能作成這種樣子,這就是上京的士子?”
“你……”耶律延禧惱道:“你還沒作呢,怎就說我們的詩不夠豪邁?”
“是啊,是啊,你都沒作出來,也來嘲笑我們?”一群士子激憤地叫道。
“趙使者。”耶律洪基臉色不太好看,沉聲說道:“既然說我遼國士子做得不好,那么便請趙使者作一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