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倜坐在黑玫瑰上,馬兒知道是要回家,變得慵懶起來。
大雕掛于馬身一旁的籮兜中,好奇地打量著外面一切。
它傷勢好轉許多,但依舊還不能飛,但跳跑卻是沒了問題。
趙倜和這雕接觸久了,發現似乎與耶律洪基等人說的不太一樣。
耶律洪基等人說這雕剛剛成年,但他接觸這些天卻感覺似乎并非如此,只是這雕身體長得大,能夠飛行,才叫人誤解。
鳥類會飛不代表成年,學會飛行只是它們成長過程中的一個階段,并不是成年的標志。
就像八哥兩個月左右便會飛行,但得九到十二個月才算成年。
成年的雕不可能這般老實,就如同成年的鳥一樣,何況雕還是猛禽,天性兇猛,幾乎沒有天敵存在。
趙倜此刻瞅這雕在籮兜中待得安逸,一點都沒有逃跑的意圖,餓了就沖自己大叫,除了睡覺便是圓滾滾眼珠亂轉,觀看沿途景致。
分明是只沒有成年,喜歡玩耍,充滿好奇心的鳥,原本以為是大雕,其實只是小雕一只。
眼看東京城在望,使團行得愈發慢了,黑玫瑰磨蹭不前,不愿意回家。
趙倜安撫了它片刻,這才加快速度,跟隨趙煦派來迎接的隊伍,進去城中。
此刻下午時分,將馬交給群牧司官員,趙倜便行回府。
來到府門之前,一眾人翹首以待,趙倜掃了過去,卻沒看到王語嫣。
邊往府內走,童貫邊稟報說:“殿下,王姑娘被家中長輩接回曼陀山莊,說是練武去了。”
“哦?”趙倜轉頭道:“哪個長輩?”
童貫道:“是王姑娘的外曾祖父,卑奴聽對方自報名號為逍遙子。”
“逍遙子?”趙倜停下腳步看他一眼,笑道:“都過來書房細說。”
進了書房坐定后,趙倜道:“當時都誰在場?仔細描述一番。”
童貫鄭福和阿朱三人立刻說了起來,趙倜邊聽邊點頭,果然和他之前所料一樣,逍遙子就是李正言,無崖子拜在逍遙派門中,實際上就是拜在自己老爹名下。
那么當日山海觀舊址發生的事情便能解釋通了,書呆茍讀說那些香燭果品不是他供奉的,他想要供奉卻發現有人早他一步,但派人四周探查卻只有茍呆一副腳印,并未瞧到第二人留下的痕跡。
這般來看該是逍遙子去過,以逍遙子的武功,踏雪無痕不在話下,想不留下足印之類應該很輕松,而且除了逍遙子,也不會再有誰去祭拜山海觀了。
趙倜聽幾人說完,又叫童貫再仔細描述一遍逍遙子的容貌和所使用的武功,然后靠進椅內沉思起來。
阿朱看他思索,不由道:“殿下,幽草眼下在府里,她從曼陀山莊來送信,應該也知道那位逍遙子前輩的事情,不如叫過來問問?”
趙倜點頭,片刻后阿朱把小丫鬟幽草帶了過來。
幽草行禮,不敢抬頭看趙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