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倜道:“幾個月不見,怎與本王生分了?”
幽草小臉抽抽,有些害怕地道:“殿下,我把夫人送與殿下的信給了姑娘,姑娘,姑娘帶走了……”
趙倜笑道:“無妨,不用看我也知道信上寫了什么,你只管說說夫人當時怎么與你交待的就行。”
幽草一五一十敘說,趙倜想了片刻,打發眾人離開,然后吩咐童貫備車進宮。
一路無話,到了皇城直奔御書房,就看趙煦臉色有些蒼白,正坐在案后觀看奏疏。
他將此行所歷再次口述了一遍,趙煦笑道:“燕王辛苦了,此番又立功勞,朕明日會于朝上封賞。”
趙倜搖頭道:“官家就莫要賞賜了,多放我幾天假比什么都好,官家臉色怎么不似往常,可是生病了嗎?”
趙煦聞言沉默兩息,道:“確實身體有些小恙,不過已經看過太醫,休息幾日就好……對了燕王,那慕容家的罪囚前幾日有同犯過來劫獄,已經被抓獲關押起來。”
趙倜聽他岔開話題,也不便再問對方身體究竟如何,道:“同犯劫獄?不知是什么樣人?”
趙煦道:“刑部那邊報上來說是名老者,但尚未審出和那主犯慕容復的關系。”
趙倜想了想,笑道:“陛下,微臣請旨前往看看。”
趙煦點了點頭:“燕王去瞧瞧也好,不知還有沒有旁的同伙再來,所以朕一直沒有下令處斬。”
趙倜稱是,起身出了御書房。
趙煦望著他的背影,忽然太陽穴猛地跳動起來,他急忙抬手往胸前連點幾指,慢慢呼出口氣……
趙倜離開皇宮直奔刑部大牢,然后在押獄的引路下走入進去。
大牢此刻不比以往昏暗,自劫獄之事發生后里面很多地方都點了燈火,便于觀察囚犯一舉一動。
這時走到甲字號區域,押獄道:“王駕,慕容復和那名劫獄的罪犯關在最里面。”
趙倜頷首,路過鄧百川幾人牢房時瞅了幾眼,都早便沒了什么精神,就算望見趙倜,也沒有太多反應。
至了甲字號區域深處,先看到慕容復,和之前一樣被鎖鏈銬著,系于鐵柱。
趙倜站在柵欄外瞧他,慕容復辨認出趙倜,目光閃爍,嘴唇動了動,想要說點什么,卻沒說出口。
隨后到了一旁的牢舍,就看一名老者被細鎖穿了琵琶骨,綁縛在中間柱子之上。
這老者身形極為瘦削,并不魁梧,他頂上無發,似僧人模樣,可偏偏一身衣服卻是俗家打扮,并非僧袍,此刻因為受刑,衣服已經沾染不少血跡,有些零碎不堪。
他這時睜開眼望向牢外,雖然神色并不好看,蠟黃泛白,但卻眼神深邃,似藏無盡智謀,狡黠中透露出些高深莫測,仿佛世間一切皆在他的算計之內。
此刻押獄叫人將牢門打開,幾名獄卒走在前方,押獄和童貫緊隨其后,護著趙倜進入。
外面獄卒搬進來椅子,趙倜坐下再次打量起慕容博。
慕容博瞅他一眼,露出一絲揶揄,輕輕哼了一聲,眼神向上方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