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草一臉感激剛要道謝,趙倜又道:“九出十三歸,算你家姑娘欠的,等她回來還。”
“九……九出十三歸?”幽草呆了呆:“殿下,那要還多少?”
趙倜笑瞇瞇道:“還得越晚就越多,若是半年不還,曼陀山莊便算利息抵給本王了,一年不還,你家姑娘自己便也抵上吧。”
“啊?”幽草聞言嚇得小臉抽抽,有些不知所措。
如意拉她道:“殿下和你開玩笑的,趕快去買東西吧。”
幾人下車,趙倜坐在車內沒動,這一路之上,神足經不停運轉,內力在不停生出,加上天降大雪,幻陰真氣和寒冰真氣喜寒,兩者滋生內力竟是以往倍數還多。
他此刻明顯察覺幻陰真氣第六層已經松動,似乎碰觸到了這一層次的邊緣,只要內力繼續增長下去,過不多久,便會晉境。
可就在此刻,他沒來由地有一些恍惚,感到車廂內好像綻放出一些鮮花的馥郁香氣,但他即刻清醒,再品之時,哪里有一點味道,心中驚訝,不禁陷入沉思。
半晌之后,周侗忽然過來:“王駕,適才抓到個在橋上收商販平安錢的潑皮,如何處理?”
“平安錢?”趙倜微微瞇起雙眼,自從金風細雨樓控制了整座京畿的地下幫會,已經基本看不到這種事情,畢竟他嚴令下去,不得騷擾百姓商戶。
“屬下這邊拷問了,就是街頭潑皮無賴之流,不是幫會中人。”周侗道。
“街頭無賴?”趙倜微微頷首,這卻是難以消除干凈的,盛世也好,亂世也罷,從不少這種人,欺壓良善,好逸惡勞,盤剝街里,這樣的惡人幾乎何時都有。
他揮揮手,本想叫直接送往開封府,但又皺了皺眉走下車駕:“在哪里?帶本王前去看看。”
周侗點頭,片刻來至州橋之上,只見一名滿臉橫肉,身材似熊,夾腦連頭也沒幾根毛發,不懼寒冷,敞胸露出花繡的賴漢正躺于地中。
白戰雙手抱胸站在他旁邊,這賴漢臉上的橫肉此刻不停抖動,眼神流露出懼意,但又有一絲怨恨。
魚二過來行禮道:“公子,屬下詢問四周百姓清楚,這貨是州橋一帶有名的潑皮,渾號卷毛大蟲,喚為牛大,專在街上撒潑撞鬧,盤剝行兇,時常連為幾頭官司,開封府也治他不下,州橋一帶人見他都躲避為上。
“開封府也治他不下?”趙倜打量這卷毛大蟲幾眼,搖頭道:“胳膊腿腳全部打碎,丟去開封府院中,看他們還治不治得下!”
魚二稱是,趙倜轉身回了馬車,片刻之后童貫幾人歸返,趕車奔去東門大街大相國寺。
東門大街此時熱鬧非常,甚至比州橋一帶還要喧囂擁擠,趙倜叫眾人買完各自喜愛的物品后,往丁家素茶店吃罷了點心,已經是下午時光,雪花依然不停,有越來越大之勢。
他負手站在門外看了片刻,然后領人往寺中走去,又逛了一大圈熱鬧,買得許多好物,然后走得深入,到了智海、慧林、寶梵等禪院地方,趙倜微微沉吟,瞅向鳩摩智。
“和尚隨我去前方一觀?”
鳩摩智合掌道:“殿下要貧僧與相國寺僧人辯經嗎?”
趙倜笑道:“你連我都未必辯過,還能辯得過這寺內的僧人?這寺里和尚可都市儈得很,只講錢財,不講佛法,也不講道理。”
鳩摩智搖頭道:“貧僧不信,大相國寺如何說也是中原第一大寺,每年都開經筵,我在大雪山大輪寺早有耳聞,怎會只講金銀錢財這等俗物呢。”
趙倜笑道:“我正要找這里的靈德方丈問些事情,你隨我來吧。”
說罷他也不帶旁人,叫其他的去燒朱院吃肉,獨領鳩摩智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