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倜點頭,這時船只靠岸,帶人至莊戶門前,水營指揮上前敲門。
好半天里面傳來散亂腳步聲音,就看那名老仆打開莊門,目光有些呆滯望向眾人。
趙倜瞧這老仆神色倉皇,頗有幾分失魂落魄模樣,和去年見到之時大相徑庭。
他心中思索,雖是年紀大了,可看著并不像衰老糊涂所致,卻似是有幾分受到驚嚇后的錯亂形狀。
此刻老仆看見阿朱,忽然大驚道:“阿朱姑娘怎么回來了?那些人沒去水榭和姑娘說嗎?莊上出事了,姑娘還是趕快走吧,最好別來莊子。”
阿朱呆了呆,望向趙倜,趙倜點了點頭。
阿朱道:“秦伯,莊上出了什么事情?其他人呢?”
老仆聲音有些顫栗:“跑了,都給嚇跑了,沒一個敢在留下……”
阿朱疑惑道:“秦伯,到底是何事情?”
老仆臉上現出些迷惘,皺眉道:“是何事情?我,我怎么想不起來了?叫我好好想想……”
趙倜對阿朱微微示意,阿朱道:“秦伯,我們去里面說吧。”
“好,好,就去里面說……”老仆也不看其他人,轉身便往莊內走。
趙倜見狀叫眾人跟上,然后著朱初一與其他人在莊內尋找機關破除。
老仆這時進了堂中,東張西望:“阿朱姑娘,我去給你們煮茶。”
阿朱道:“秦伯不用忙活了,坐下來歇歇,想想是何事情好了。”
水軍指揮在旁也道:“是啊秦管家,大上個月我來之時就看你有些不對勁,你好好想想到底怎么了。”
老仆看了水軍指揮一眼,絮絮叨叨道:“我認得你,你是官軍首領,來了許多次,我沒少給你銀錢,唉,給了就給了吧,總比被那些人卷跑了要好……”
水軍指揮尷尬道:“這個倒是,秦管家你如果遇見難事,我可以幫忙。”
老仆忽然道:“首領剛才說什么?什么時候來了?”
水軍指揮道:“我上月和大上個月都來過,大上個月是清明左右,好像不是清明第二天就是第三天,那時就看秦管家你神情不對,問你怎么了,你也不說。”
“清明……”老仆猛然眼睛圓睜:“清明,我想起來了,鬧鬼了,莊上鬧鬼了,人全被嚇跑了……”
“鬧鬼了?”阿朱詫異道:“秦伯,好端端的莊上怎么會鬧鬼呢?”
老仆此時臉色大變:“不是莊內,是莊子后面……我,我記得,那天我和幾人去莊后給公子的先祖上香祭奉,聽到那墳中,墳中有人說話啊,還有像是棺木碰撞的響動……”
“墳中有人說話?”阿朱怔了怔:“秦伯,會不會是你聽錯了?墳中怎么可能會有人說話呢?”
“阿朱姑娘,沒有聽錯,我們那么多人,怎么可能都聽差呢。”老仆搖頭:“那聲音很大,后來還聽見砰砰的擊打動靜,就在墳地的下面。”
幾人聞言互相望望,趙倜皺眉道:“只是清明那天嗎?會不會莊內誰開玩笑,躲起來故意嚇唬你們?”
“不是,不是。”老仆搖動雙手:“不止那天,晚上也聽到了墓地傳來很大的聲音,后來每隔幾日都有動靜傳出,有人跑去看了,那聲音在地下時近時遠,近的時候似乎緊貼著墳土,立刻就要出來一般……”
“哦?”趙倜道:“不會是什么人前來盜墓吧?你們就沒想著四處瞅瞅,有無盜洞之類嗎?”
老仆用力搖頭:“都看過了并無盜洞,墓地之處還有機關,也未曾破壞,就是墳里面傳來的聲音,一開始膽戰心驚,后來有人先偷偷走了,接著便越走越多,最后就剩下我一個……”
阿朱在旁道:“現在還有動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