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早,她揣好信箋,然后又將那幾樣禮物拿上,騎了匹棗紅馬,出大理向北而去。
她曾和秦紅棉去過一回江南,還算知道些路徑,可江南在東,開封在北,走至一半的時候岔了路,去了江南西路,只好轉而北折,又不少天方至京畿境內。
接著繼續四處打聽,來到了東京城前,只看好一座雄城,兩旁幾乎望不見盡頭,比大理城要高大上數倍,城門人流如潮水般繁多。
木婉清頓時有些發懵,原本想著自己進城詢問一番便能找到趙倜,可看眼前這種情景估計不易。
進城之后,更見處處繁華,商鋪林立,房樓無數,街頭路尾全都是人,各行各業,什么都有,她站在路邊,竟不知從哪里開始下手。
但總不愿使用那封信箋,咬了咬牙,找家客棧安頓下來后,開始漫無目尋找。
她想著趙倜家中既然經商,便從那些商鋪問起,結果問了不少商鋪沒一人識得趙倜,還反問她對方是做哪種生意的。
木婉清根本不知道趙倜做何生意,只能訥訥離開,再換旁處接著詢問。
如此下來半月過去,東京天氣已經開始變熱,正式進入了夏季。
這天木婉清站在州橋之上,雙手把著橋欄發呆,從沒想過竟會這般艱難,看著橋下汴河水西來東走,橋上兩旁人來人往,心中暗想,真要去那燕王府懇求幫忙嗎?
但她心中總有不甘,又自尋了幾日,依舊無有結果,感覺全無半點希望,最后思來想去,決定往王府求人……
隔天她收拾利索,與客棧店家打聽燕王府地址,倒是一問便知,然后出門直接找去。
半晌到了東城一條街路,卻見此處十分寬敞安靜,不比那些別的地方嘈雜熱鬧,進入這里,不自覺走路都謹慎下來。
這街內就一座宅子,院墻綿長,久久不見盡頭,她靠邊小心翼翼前行,就這時后面有一輛馬車馳來。
馬車看見有人,不由放慢了速度,過了她身邊后在前方府門處停下,然后車中下來兩名少女。
木婉清看其中一名穿著絳色宮裝衣衫,懷中抱只罕見的透明瓶壺,生得容顏絕美,另外一個也是嬌俏秀麗,笑容可人。
她不由停了停腳步,待這二女進入府中后,這才走了過去。
就看這府門高大寬闊,前方有臺階可登,上方兩旁都立著帶甲持槍軍兵,面無表情,威風凜凜,還有幾名穿著青衣的府丁站在門旁,小聲言語著什么。
木婉清抬頭望高懸于寬大朱門上的金字匾額,燕王府三個大字筆鋒剛勁有力,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似彰顯無比尊崇地位與赫赫權勢,盡展此處的尊貴與威嚴,令人望之生畏。
她見狀不由覺得步伐沉重,心中掙扎想要轉身回去,但知道這一轉身恐怕再也找不見趙倜了,心頭未免便是一酸,險些有眼淚滾落下來。
她猶豫了半天也沒磨蹭到近前,一名家丁沖她喊道:“這位姑娘,在燕王府前盤桓良久,可是有什么事情?”
木婉清聞言咬了咬牙,開口道:“打擾了,我,我要找燕王殿下千歲。”
府丁聞言一愣,打量她片刻:“這位姑娘要找殿下?”
木婉清道:“我正是要找燕王千歲,我有書信,是……父親叫我來的,父親和燕王千歲熟識。”
家丁皺了皺眉:“這位姑娘,不能誰人來找殿下我們都去通報,如何你也得說出令尊是誰,什么官職,家住何方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