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是一個高手,根本不是大巫師可以相比,應該是巫教真正的掌控者。
趙倜這時已經離開興州很遠,不禁放慢了一些速度,既然已經遠離城中,已是不介意瞧瞧對方什么樣貌,順便看看能不能除掉。
只按輕功來算,對方應該不如他,他是在城頭遇見軍兵被阻隔了幾息,才叫對方趕上來。
至于出城還能繼續追下,是對方在城頭看見他奔行的方向,這才追隨過來。
他是有神足經加持在身,這等神功加持身體,又用葵花寶典的身法,對方不如很正常,不過聽對方嘯聲,內力應該是為渾厚。
趙倜估摸,對方的內力可能不比自己弱多少,便是超過都不好說,而雖然輕功稍慢一些,依然能追過來,武功也該極為高明。
他速度疾遲交替,時不時露出身影給對方看上一眼,隨后再次加快甩對方一段,就這樣不知不覺間天光已經大亮。
西夏的城池多集中在東南,水土肥美之地則在河套平原,越往西面則越荒涼,雖然西面也有幾處軍司存在,更有陽關玉門關、瓜州甘州這種古城古隘,但多是分于南北邊境,在中間卻沒什么大城,多為村鎮。
西夏中間靠西位置是兩塊套連的沙漠,稱為騰格里沙漠,這四周都是一片荒疏。
趙倜一路往西,足足跑了大半天時間,這才加快速度,將后方追來之人甩的沒有蹤影后來至一座小鎮之上。
說是鎮子,其實房屋住戶也就和大宋村落差不多,簡陋粗獷,顏色昏暗,只有一家客棧和一座小酒鋪。
趙倜看了看酒鋪,斜挑旗子,破破爛爛,上面字都斑駁不清,至于客棧更不過是一個土坯大院,里面七八間兩排房子而已。
他自是不可能住宿的,直接進了酒鋪,里面空無一人,敲了敲桌子,一個梳著西夏髡發的少年走了出來,看向他愣了愣。
趙倜進巫教總庭之時,衣著略做改變,倒是瞅不出宋人,發型當時也稍微遮掩,但此刻卻顯露了出來。
他淡淡道:“有酒肉嗎?”
西夏少年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酒肉都有,就不知客官……”
趙倜道:“過往行商的,好酒好肉都端上來,不差你銀錢。”他說著從懷中摸出一片金葉子丟于桌上。
西夏少年見狀兩眼泛光,一把抓起道:“客官稍待,片刻酒肉就來。”
趙倜瞅了他一眼,微微點頭,然后目光朝向酒鋪之外。
這鋪外正對空曠之處,可以看到極遠,這時那巫教之人還沒有追上。
等了一會兒,少年端出了一陶盆羊肉,還有一大甕酒,道:“客官慢用,還有什么需要喊小的便是。”
趙倜抬手拍開甕蓋,稍微聞了一下,冷冷地道:“你們這店連蒙汗藥都不舍得嗎,居然直接下毒?”
少年臉色變了變,忽然手向背后一伸,抽出一把剔骨解肉的短刀,口中叫道:“宋人都該死!”
趙倜哼了一聲,李元昊時下令全國髡發,國中使屬番遵此,三日不從,許眾殺之,所以但凡不是此頭型的必然是外來人。
雖然外地行商不必按此規矩留西夏發型,但契丹吐蕃回鶻等地各有不同發式,都與大宋不同,大宋容易辨認,一看就知宋人。
趙倜冷笑道:“謀財害命就說謀財害命,談什么大宋西夏,就怕你們在此連黨項人都害吧?”
少年聞言表情猙獰,一言不發,揮刀便撲了上來。
趙倜抬手一指點去他前胸天突穴上,勁氣透體,直接擊殺,然后起身向后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