鳩摩智宣佛號道:“卓施主不要混淆是非,偷換辭令,所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卻不是假的,冤有頭債有主,怎好牽連無辜,揮刀向同為苦難之人呢?”
卓不凡大怒道:“好你個口吐蓮花的圣僧,是要保這女童了?”
鳩摩智道:“貧僧觀這女童也同是受苦之人,即便處死,給個痛快也就是了,何談折磨二字……”
卓不凡喝道:“我若偏要折磨呢?”
鳩摩智搖了搖頭:“施主已然墜入魔道也……”
眾人此刻全都不語,知道鳩摩智必然是受趙倜命令,才起身開口。
兩個這時大眼瞪小眼,卓不凡忽然“嗖”地一聲,從背后拔出長劍,寒光閃爍,大聲道:“和尚要試試我寶劍是否鋒利嗎?”
鳩摩智此時耳邊傳來趙倜輕語,他立刻回道:“我劍也未嘗不利!”
卓不凡愣道:“你劍在哪里?”
鳩摩智忙偷眼去瞧趙倜,看趙倜若無其事喝酒吃肉,耳邊卻傳聲音教他,嘴角抽了抽,學道:“我有劍心一顆,久被塵勞封鎖,今日塵盡光生,照破山河萬朵!”
“好好好……”卓不凡立劍身前,左手食中兩指在劍脊上輕抹:“好你個和尚,口綻蓮花,可敢試劍?若我敗了,依你放過這女童又何妨!”
鳩摩智點頭走去:“卓施主有劍神稱號?貧僧倒是從未聞過。”
卓不凡哼道:“十年練一劍,鋒刃未曾試,今日和尚就知道了。”
這時鳩摩智已經來至近前,就看卓不凡手中長劍光影一閃,便向他刺去。
鳩摩智的武功幾乎時時刻刻都在進步,不是瑯嬛玉洞時可比,也并非上回在相國寺時相同。
趙倜手下不僅是他,就是周侗的武功也是突飛猛進,一日千里,所謂厚積爆發,不外如此。
卓不凡一劍遞出,趙倜抬頭看去。
只見這一劍所運使招數精妙,轉圜力道和旁的劍法皆不一樣,甚至可以說大相徑庭。
尤其劍勢,甚為迥異,完全就別開蹊徑,竟是一種沒有瞧過的路數。
這劍法十分奇異特殊,趙倜隱隱感覺哪里不太對,這種劍勢,卓不凡使來似乎含著握著,沒有徹底打開劍勢,似乎不能完全掌握駕馭這種劍法。
兩人此刻斗在一處,卓不凡雖然劍招巧妙,劍勢驚人,但鳩摩智卻游刃有余,在對方劍下閑庭信步。
實在是功法積累相差太多,只憑一門似未精通的奇劍,難以傷到現在的大輪明王。
卓不凡臉上漸漸變色,沒想這個小雷音洞的黃眉和尚居然武功這般高強。
但鳩摩智雖然不被對方所傷,想敗掉卓不凡也非輕而易舉,對方那種似是而非的劍勢不好破除。
就在這時,卓不凡口內發出一聲清嘯,周身上下氣息翻涌,掌中長劍青光閃爍,似有靈韻,劍尖之處光芒吞吐不定,陡然逼出了一道半尺多長的劍芒來。
他大喝一聲,劍招仿佛攜天地之勢,割裂空氣,發出尖銳呼嘯,凌厲刺出,仿佛天傾一般,攻向鳩摩智。
鳩摩智神色變得凝重,以火焰刀抵擋,無形刀氣呼嘯,與冰冷劍芒碰撞,熾熱森冷激烈交擊,爆起層層氣浪,發出刺耳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