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劍影刀光交錯,兩人你來我往,互不相讓。
趙倜眼神在卓不凡長劍前方的青芒上轉來轉去,確實是傳說中的劍芒,足足探出劍外半尺多長,吞吐不定,短時也有三五寸,長時卻是超過半尺了,破裂空氣發出“呲呲”之聲,一直維持在劍尖之外,并不消失。
這可與指風不一樣,和一陽指、多羅葉指、無相劫指的指勁不同,也和鳩摩智的火焰刀不一樣。
因為無論哪種功法,內氣外放,都是不能長久存在于外的,即便是以掌法傷人,拼比內力,也不會長時間內力吐出在外。
但眼下這卓不凡的劍芒不但能一直維持在劍尖之外,長達半尺多,而且竟然還有青光閃爍,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究竟是什么劍法這般奇異?趙倜想了想,沒記得此劍有什么名字,就是當年一字慧劍門被靈鷲宮滅門之后,卓不凡逃亡至遙遠北方的荒涼苦寒大山之中得到,言說可能前輩高人留下。
他不禁搖了搖頭,這種劍法無論怎么看都十分不凡,只是對方可能限于天資,內功,見識等原因,練得并不精通,或者領悟得不夠,也不知道悟得幾分,否則不說一定能勝過鳩摩智,可也不會打得這般糾纏。
就看場內兩人已經拆過了幾十招開外,光看卓不凡這時形狀,確實與劍神無異,長劍芒尾青光吞吐,四處劍氣縱橫,周遭草木紛紛折斷,受不得這般凌厲之氣。
鳩摩智雖也驚異對方劍法神奇,卻穩扎穩打,雖慎重卻不慌不忙,幾種武功交替使用,絲毫不露敗相。
就在兩人至六十招外時,鳩摩智忽然身法加快,與對方拉開距離,瞅一個空當兒,火焰刀連續劈出,接著分心二用,一記拈花指悄然射去。
拈花指走的乃是陰柔路子,與多羅葉指和無相劫指不同,那兩者一個指力霸道,可破巨石,施展起來聲勢浩大,一個炙熱純陽,中者全身焦黑如火燒,發起有強大真氣波動。
拈花指出手拇指和食指輕輕搭住,似拈住一朵鮮花一般,指力透出傷人于無形,凌空虛點也沒有太驚人的明顯聲響,相對隱蔽無形。
鳩摩智這一指十分隱秘刁鉆,在火焰刀掌風的遮掩之下,直接鉆進了層層勁氣之內。
卓不凡根本沒注意到這記拈花指,等發現之時,已然晚了,他能和鳩摩智打這么久,全憑劍法神奇,無論內功、身法、還是經驗都沒鳩摩智豐富,鳩摩智乃是武道天才,比斗之間細微之處拿捏,幾乎不會出現任何錯誤。
這記拈花指,直接點在了卓不凡的曲池穴上,他不由大叫一聲,長劍脫手而飛,遠遠拋落。
鳩摩智趁這機會,凌空又是兩指,封住了卓不凡的穴道,然后雙掌合什道:“南無寶幢如來佛。”
那邊蛟王不平道人和芙蓉仙子崔綠華大驚,兩人急忙上前來道:“你這和尚做甚么,比試切磋為何要封卓劍神穴道?”
卓不凡躺在地上臉色大變,再無之前飄逸氣質,怒道:“你,你想要做甚?”
趙倜這時在篝火旁用絲巾擦了擦手掌上的烤肉油膩,緩緩站起身形:“都拿下吧。”
眾人聞言高呼得令,立刻動作起來將不平道人和崔綠華包圍,兩人不由驚慌失色:“你們,你們……”
眾人紛紛大笑,只是瞬間,便將兩個徹底淹沒。
片刻之后,趙倜看著地上三人,都被點了穴道,叫牛筋繩牢牢捆住,搖了搖頭:“這等三腳貓的功夫,也學人連橫合縱,還想借力利用,真是不知死活。”
卓不凡目呲欲裂:“你是什么人?可是靈鷲宮派出的使者?”
趙倜淡淡道:“你這腦子怪不得練不好神劍,靈鷲宮內有男子嗎?我又豈會是峰上派出?”
卓不凡話語立刻一滯,隨后更加憤怒:“那你又是何人?擒住我等為甚?難道不是童姥指使?”
“童姥啊……”趙倜想了想,目光瞅向一旁的黑布袋,袋子口此刻早便是耷拉下來,就看那名女童坐在袋中,只有八九歲的模樣,生得粉雕玉琢一般,一雙眼睛如黑葡萄,正在呆呆看著場中情景。
他知道這就是童姥,童姥主修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練成便能永葆青春且有所長生,但是每三十年要返老還童一次,返老還童之后,功力會全部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