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家主笑了笑,嘆氣道:“我也老邁,沒學過甚么武功,半只腳踏進棺材,不比先生精神矍鑠,先生若是打聽人的話,斷然沒有隱瞞不說的道理。”
言下之意自是我不怕死,打聽家事不太想說,若非家事全都可以告訴你。
慕容龍城冷哼一聲:“我不問你家之事,你家既然與參合莊慕容氏有親,我問問你可否知道一個叫做慕容延釗的人。”
王家家主聞言古井無波的面容忽然一愕,隨后道:“先生問慕容延釗?”
慕容龍城見狀心中立刻肯定,對方認得慕容延釗,他道:“慕容延釗可是參合莊之人?”
王駕家主眼神中有些狐疑,片刻才道:“慕容延釗與參合莊的慕容氏確實有些關系,算是同宗遠親,但并非參合莊之人。”
慕容龍城聞言點頭,果然是同一個慕容,不過對方說并非參合莊之人,還是有些出乎意料,想來是另外一支慕容氏,所以族書之上才未記其名字,就不知是從族書上誰人那里分了家出去。
不過按照道理來說,即便是分出的也要錄上這一支的人員名字,就不曉得是其后斷了來往,還是別的什么緣故,沒有收錄慕容延釗這支慕容族人。
“此人有何事情說法?”慕容龍城道。
王家家主微微搖頭道:“沒想先生竟然問的這人,本來不打算說剛才的家事,但先生問起慕容延釗來,卻又不能不說了。”
慕容龍城瞇眼道:“此話怎講?”
王家家主苦笑一聲:“當初老朽就是為了攀附慕容延釗家族,才將女兒下嫁給了慕容博,誰知道那參合莊的慕容家雖然與慕容延釗那支有親,卻全無什么來往,形同陌路。”
“攀附?”慕容龍城疑惑道:“你王家身為官宦世家,何談攀附二字,那慕容延釗……”
“先生既與慕容家有關,難道真的不知?”王家家主看慕容龍城一臉茫然神情,不由道:“慕容延釗那一支家族與參合莊不同,供身朝堂,位高權重,老朽當年正因如此才嫁了女兒,誰知兩處沒有聯絡,對我王家子弟全無什么幫助。”
慕容龍城聞言眉頭緊皺,他心中能想起慕容延釗這個名字,顯然是對方令自己記憶極度深刻,可眼前老者卻說兩者沒有來往,形同陌路,那是在自己假死被下葬之后,參合莊才與對方逐漸斷了聯系的嗎?
王家家主又道:“老朽那時因為王家子弟正處青黃不接,沒有良才美玉,才心急失智將七娘嫁給慕容博,事后心悔卻也于事無補,七娘生病離世,看那慕容復行事乖離,便傳下話來,與參合莊斷去了一切關系。”
“慕容延釗居然做官,是什么官職……”慕容龍城思索道。
王家家主眼中露出回想,邊想邊道:“他追隨本朝開國太祖,南征北戰,戎馬一生,是大宋的開國功勛。”
“曾任節度使、殿前都點檢,掌管殿前司,管半數大宋禁軍,自他之后,點檢再不設置,兩司三衙的最高官職,就改為都指揮使了。”
“他又任過當朝的樞密副使、檢校太尉等重要官職,備受太祖皇帝信任重用,死后追贈中書令,封……河南王。”
河南王?!慕容龍城聞言不由雙眉揚起,這慕容延釗居然死后封王,慕容家既有這等人物,參合莊為何又會與其斷了聯系?
而自己當時與這慕容延釗有過什么重要交集,竟然心中念念不忘,記憶丟失,百般尋找,卻先想到他這個名字?
“慕容延釗的胞弟慕容延卿同樣掌軍,官至虎捷軍都指揮使。”王家家主緩緩說道。
“哦?”慕容龍城一怔,譜書之上同樣也沒有這個名字。
王家家主繼續道:“慕容延釗次子慕容德豐,曾知鎮州、貝州、瀛洲等地,孫子慕容惟素,官至殿內承制,乃天子近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