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林寺,方丈禪房之中。
玄慈看著蕭遠山:“掃地大師沒說去往哪里?”
蕭遠山合什:“回稟住持,師父只說遠行,沒說要去何處,也沒說什么時候歸來。”
玄慈想了想:“師弟且回藏經閣吧,此事我知道了。”
蕭遠山轉身離開,玄慈露出一臉疑惑,掃地僧忽然不辭而別,連蕭遠山這個弟子都沒說具體的去向,也不知有何緊要事情這般急切。
他琢磨了片刻,看向一旁的虛竹:“去給為師煮一壺茶來。”
虛竹稱是,急忙開門出去。
看著虛竹的背影,玄慈不由搖了搖頭,燕王要自己照顧這個小和尚,但這小和尚天資實在魯鈍,即便收為親傳弟子,日日傳授武功,可也學得既慢又拙,進境遲緩。
待虛竹端茶回來,他喝了兩口,開始考較虛竹功法,半晌之后嘆了口氣。
虛竹見狀不由囁嚅道:“師父,都怪弟子太笨了,惹師父生氣……”
玄慈面無表情,心中不禁暗想,燕王的意思好像是要對方將來接替自己掌管少林,方丈一職倒也未必就得武功高強,佛法精通,只要下面眾僧得力便可,這小和尚雖然笨些,但能看出宅心仁厚,赤子之心,也并非坐不得此位。
他擺了擺手,沒有說話,虛竹見狀一臉愧疚退出門外。
這時秋日高爽,樹葉變黃,景色優美,但虛竹心中卻十分沮喪,暗自埋怨自己,怎么竟然這般笨拙,拜入師父門下后,學武緩慢,經法不成,不但有負師父教導之恩,更是對不住當時燕王的照顧之情。
他向著自己住處走去,回到房中后便開始面壁思過,晚飯都沒有吃。
至到午夜時分,他實在坐不住了,困倦無比,便想上床休息,就這時聽得房門“吱呀”一聲打開。
“誰?”虛竹回頭去看,心中訝異,不知道大半夜誰人找他,居然連門都不敲一下。
這時房中沒有點燈,借著門外月光他仔細觀瞧,就見門前站著個慈眉善目的老和尚。
這老和尚白眉白須,不知道多少歲數,穿著白色僧袍,臉含微笑上下打量他。
虛竹忙站起身,雙掌合什:“大師是……”
他自小在少林寺長大,卻從來沒見過這個老和尚,寺中僧人不說都認得,但年歲大的總有印象,可對這名老僧并無什么記憶。
老和尚笑瞇瞇地道:“虛竹……”
虛竹看對方知道自己法號,料定是寺中僧人無疑,只怪自己笨拙,可能是對方不怎么露面,即便自己見過也給忘記了。
他再次行佛禮道:“正是小僧,不知大師是哪院的長老,半夜來小僧住處有何貴干?”
白衣老僧道:“我不是哪院長老,這次來找你是要帶你去一個好地方。”
“不是哪院的長老?”虛竹心中納悶,訥訥道:“那大師是寺中何處的僧人?”
老和尚一臉神秘地道:“我也算是少林寺人,也不算是,此刻該不算是了,但又和少林有些關系,論起輩分來,你該管我叫師公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