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段譽和童貫則依舊在八十一階那里,身形凝滯,兩人一個額頭大汗淋漓,一個表情欲哭無淚。
蕭峰停在九十九階,神色極為復雜凝重,口中輕輕低語,顯然在和自己的心念糾纏爭斗。
這時妖僧中那名脾氣暴躁的和尚哈哈大笑道:“甚么儒教,也不過如此,我看沒人能上去階頂。”
昆侖之中有人道:“那卻未必,九十九階的大漢雖然眼下看似停止,可他武功高強,說不定心境躍遷,頓悟過后,就會更進一步。”
和尚不悅道:“你以為頓悟是園子里的蘿卜白菜,說有便有?你們截教的人也沒見哪個在此處頓悟了。”
昆侖之人無言可辯,嘿嘿冷笑兩聲,沒有說話。
這和尚見對方不理,有些得意,轉向趙倜道:“儒教之主,你門之人眼看再無什么得進,難以繼續攀登,怎還看得下去?”
趙倜淡淡一笑,不搭理他。
和尚不死心道:“儒教之主,為何不親自登階,難道還不如門下弟子嗎?連嘗試一下都不敢嗎?”
旁邊的白胖和尚笑嘻嘻道:“只怕就是如此,都好半天了,也不見動作。”
最開始說話的枯瘦僧人雙掌何什,目光閃爍道:“莫非施主修的是不動禪嗎?”
昆侖眾人此時也都望了過來,露出疑惑的神情。
趙倜微微負手,淡然道:“本座之能,又豈是爾等能夠度量?”
和尚道:“只是說說誰還不會。”
白胖和尚搖頭:“貧僧不信。”
昆侖那名高冠容貌清矍者也搖頭道:“此階艱難,閣下怕真就是說說而已,登高卻未必。”
趙倜目光掃過眾人,哼了一聲:“有何艱難,于你們或許艱難如上九天,于本座不過是輕而易舉,手到擒來一般,便如探囊取物,不費吹灰之力罷了。”
“你……”和尚忿忿道:“吹噓誰人還不會,我也能說片刻就上此階,一蹴而成,實則三五十級再難邁步了。”
白胖和尚道:“就是如此,就是如此。”
高冠容貌清矍者搖頭:“閣下大言不慚,我也是不相信的。”
趙倜看向和尚,道:“你是三五十級被掀下的?三十級還是五十級?”
和尚頓時臉色黑紅道:“我,我……只怕你三十級都上不得呢。”
趙倜淡淡一笑,道:“此階又有何難,別說上去,就算七上七下又算得什么,便叫你們見識一番好了。”
他說完依然負手,慢慢走至階前,然后輕輕一步踏上首階,便往上方行去。
趙倜的步伐非但穩如泰山,甚至灑脫寫意,根本不像登高,就如觀賞風景,閑庭信步一般輕松無比。
轉眼便至二十幾級,旁邊虛竹正在用力攀登,他道:“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關終歸楚,你心境無礙,唯差武功,要有破釜沉舟之決心毅力,不達到目的誓不罷休,必然能夠登上一百零八層。”
虛竹擦了把汗水,雙掌合什道:“公子,虛竹謹記公子教誨,必不敢負公子厚望,無論如何都要登上階頂!”
趙倜點了點頭,背手繼續往上方走去。
下面眾人此刻都露出訝異目光,昆侖一人道:“這儒教之主怎么看著一點都不費力?比那大漢還輕快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