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根本就不像在登試煉之階,仿佛散步一般。”又一人道。
“我看這儒教之主本領深不可測,并非那幾名門下能夠相比啊。”
暴躁和尚這時皺眉道:“才這些級數能看出什么,頂多就是武功高些,我佛門心境豈好就契合?說不定還不如之前大漢,走至半數便會停……”
他話還沒有說完,趙倜已經過了第五十四階。
昆侖之人立刻笑道:“半數已經過去,和尚此言著實滑稽啊。”
暴躁和尚咬牙道:“我便不信他能破八十一級,頂多與那倆門人一般停留該處,陷入桎梏!”
這試煉之階第三十六、六十、七十二、八十一、九十九都是一層門檻,每臨此處,壓力倍增,往往登高之人至這門檻時候,便停滯難前,最后堅持不住被掀翻下去。
趙倜此刻來到第六十級,回頭看了眼下方和尚,悠悠地道:“此階太簡單了些,我不入佛門,卻有佛門心境,有人入了佛門,卻全無佛門境界,實在是有些好笑……”
他此話說出,下方不少妖僧漲紅了臉,昆侖的人卻是哈哈笑了起來。
暴躁和尚氣道:“我,我根本不是心境不過關……”
趙倜笑道:“那就是武功不濟啰?”
此言一出,下方笑聲更甚,暴躁和尚面皮抽搐,急忙道:“你,你倒是繼續,是不是再上不得了……”
趙倜搖頭道:“真是癡兒,都說了本座上此臺階如履平地,為何還不信呢?”
他說完輕輕松松邁上第六十一級,繼續向上走去,身形與剛才一般無二,瀟灑隨意,看不出半點的吃力。
暴躁和尚見狀呼吸不由急促,旁邊白胖和尚小聲道:“師弟,慎言,慎言吧。”
暴躁和尚喃喃道:“我不信,不信……”
這時趙倜已經登上了八十一級,看著一旁的段譽道:“段兄登頂該不成問題,歇一歇便繼續吧,莫要吃不得半點苦,過往錦衣玉食二十年,真不知一分一辛苦一分甜的道理嗎?”
段譽頓時汗顏,訥訥道:“趙兄,在下知道了,知道了……”
趙倜又看向童貫,童貫此刻臉色幻化不定,不知心中又念起了什么,忽紅忽白的似乎會變色一般。
趙倜瞅他片刻道:“沒甚說的,上不去便留下當和尚好了。”
“啊?”童貫仿佛被這一句從夢中驚醒,頓時哭喪著臉道:“公子,我不要做和尚啊。”
趙倜看了看他,微微一笑:“為何這么不想當和尚?”
童貫哭道:“公子還不知卑奴嗎,卑奴心思太多,難卸貪念,哪里受得了和尚的日子,只怕,只怕到時了無生趣,活不下去了……”
趙倜道:“你越是這般想法,便越登不上去,就越要做和尚了。”
童貫嚎啕大哭:“殿下,那可如何是好?”
趙倜忽然神秘一笑:“你不如反過來想一想,一心一意要做和尚,刀架在脖子上都要出家,誰都阻止不了皈依佛門,然后再試試。”
童貫愣了愣道:“可卑奴不想啊,這不是自己騙自己嗎?卑奴心里知道不是這么想的,騙不過自己的……”
趙倜聞言搖了搖頭:“愚蠢,誰說這是要自己騙自己了?”
童貫不由怔了怔,忽然兩只眼睛瞪得大大:“公,公子的意思是要騙,是要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