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只見異象不斷,山野間災害時不時出現,擾得民生不安,頗有幾分黑暗亂世將至的感覺。
眾人曉行夜宿,并不入城,晚間基本都在野外住下,觀察那些異變之處。
沒幾日到達簡州境內,傍晚時分在一座小山下扎了營帳,趙倜對虛竹道:“嵩山就暫不要回去了,玄慈大師那邊我會去信說明,興州城內寺院眾多,選一處住持吧。”
虛竹聞言大驚:“殿下,跟隨殿下并無不可,只是小僧何德何能住持一座寺院?”
趙倜道:“大寺倒有些為難你,小寺卻沒什么,事務稀少,也不耽誤練功。”
虛竹雙掌合什,用力搖頭:“殿下,小僧全無住持經驗,又生性笨拙,怕是要弄得一團糟呢。”
趙倜笑道:“遭便遭了,就此擬定,不必再多說了。”
虛竹只好點頭道:“是,小僧遵命。”
這時篝火升起,眾人在火邊吃過飯后,各自進帳休息。
虛竹和蕭峰睡同一座帳篷,因為水喝得有些多,半夜時起身出門小解。
就看外面天上烏云遮月,星辰黯淡,似乎蒙了層灰色薄紗,望去頗有幾分神秘氣氛。
虛竹跑到一棵樹后,解手完畢還沒等系上腰帶,便聽一個聲音輕輕傳來,直抵耳中:“乖徒孫,為何沒等師公自己走了呢?”
虛竹不由一呆,竟是靈門聲音,他立即想起趙倜的告誡,臉上露出驚恐神色,轉身就想往帳篷處跑。
但一道無聲無息的黯沉指風突然襲來,正點中他的天門穴。
此穴向來有所說法,是謂天門昏在地,尾閭不還鄉。
虛竹兩眼一翻,就往后倒去,卻看前面白影閃動,一只手拽住了他的衣領,正是靈門和尚。
靈門表情頗有幾分詭異,回頭朝帳篷方向望了一眼,嘴角現出一絲陰寒,接著提住虛竹便往小山上飛掠。
就在他剛剛到達山腳之時,蕭峰從兩人居住的帳中閃現,趙倜的身影也自一座帳里走出,鳩摩智也出現。
三人對視一下,并不說話,施展輕功無聲無息往小山奔去。
靈門攜著虛竹片刻登至山頂,尋到一處洞穴剛要進入,卻露出思索,然后翻過小山,繼續往遠處掠行。
約莫一兩刻鐘,又有幾座小山連綿出現,他向其中一座而去,這次找了個隱秘洞窟,毫不猶豫踏入。
隨后將虛竹往地上一丟,從懷中掏出燈蠟點燃,清掃一下洞內,解開了虛竹的穴道。
虛竹只覺得腦內暈暈沉沉,睜開眼睛打量四周,瞧見靈門,不由驚慌道:“師公,師公為何將小僧擄來此處?”
靈門目光幽邃:“乖徒孫,你不等師公便擅自走了,師公自然要找你問問原因。”
“小僧覺得……覺得雪山崩塌,師公早就自行離開,所以,所以才跟著公子一起走了。”虛竹聞言囁嚅道,不敢看靈門。
靈門嘿然道:“你覺得師公會信嗎?那公子是什么人,怎么如此多的手下跟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