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黑影速度極快,雖然看似人形,但卻紙片一般,真就仿佛影子一樣單薄。
它此刻在崖壁游走,十分疾快,有些興奮,又有些猙獰怖狀。
黑影時不時地回頭望眼周侗幾人,手舞足蹈,身子卻不掉下山壁,宛如粘勾其上,沒有絲毫的重量。
周侗忽然皺了皺眉,猛地轉身看向遠處崖壁,那黑影立刻不再動作,緊緊貼于壁間,宛如陰影般,周侗瞅來瞅去并無發現。
待他回過身子,黑影再次動起,卻似乎更加興奮,揮舞雙臂,搖頭擺腦,沖著周侗的背后做起鬼臉。
若是周侗這時能看到黑影,定會驚訝是人,也不是什么野獸成精,而就是個沒有任何面目,通體漆黑影子一般的存在。
他又站了半晌,大概滿十二個時辰后,就看鳩摩智緩緩睜開眼睛,道:“周施主修煉吧,叫貧僧來守衛護法。”
周侗應是,盤膝坐下,鳩摩智站起身形,臉上出現一絲激昂,此處靈氣濃厚得簡直無法言說,十二個時辰的修行幾乎等若一年了,這在外面根本連想都不敢想。
就在他沉浸在喜悅之中,卻突然神情一變,回頭望向遠處山壁,雙目睜得圓如銅鈴,動也不動一下。
這時那黑影又效仿之前情景,緊貼崖壁,偽裝陰影,看去并無什么異常。
可鳩摩智卻不比周侗,眼神死死地盯著黑影所在位置,衣袍微微鼓起,顯然全身戒備。
他雖然眼中什么都沒瞧到,但心底卻警兆驟起,直覺那處山崖間有東西存在。
鳩摩智不錯眼珠,那黑影也不動作,就這樣足足幾個時辰過去,鳩摩智才長長呼出口氣。
他慢慢轉身,但身子剛轉過去,卻又閃電般轉回,神色之間更加凝重。
陰影還是沒有任何變化,鳩摩智向前走了幾步,又擔心后方井口,只能再度看著遠處,直待接近了十二個時辰。
就見阿朱慢慢睜開雙眼,起身走了過來:“大師在看什么?”
鳩摩智低聲道:“貧僧覺得那崖間有東西存在?”
“有東西存在?”阿朱微微一怔:“大師說的是此處有活物隱藏?”
鳩摩智點頭:“必然活物,在偷窺我等,不知想要干什么,可惜我瞧不見是個什么樣的怪物,只能心中感知。”
阿朱道:“既然隱藏偷窺,大抵不存善意,但又不現身,必然是有所忌憚。”
鳩摩智道:“正是如此,可卻不能不防,畢竟我等在明,對方于暗,說不定思謀何種詭計,伺機下手。”
阿朱道:“倒有可能,不過此刻還沒有舉動,大師抓緊修煉,叫我先來盯著好了。”
鳩摩智道:“貧僧看還是阿朱姑娘接著修行,貧僧繼續來盯。”
阿朱莞爾道:“大師莫非還不放心嗎?小女不會出什么紕漏的,大師還是放心前去修煉。”
鳩摩智思索幾息,緩緩點頭:“既然如此,那就有勞阿朱姑娘了。”
說著去往一旁坐下,阿朱望向崖間露出若有所思神色。
兩三個時辰過去,那山壁毫無動靜,阿朱想了想往前行走,剛出沒幾步,耳中傳來趙倜的聲音:“不要過去。”
阿朱不由一呆,回頭看向趙倜,就見趙倜依舊閉著雙眼在潛心修煉,但聲音卻持續在耳中響起:“那邊確實有東西存在,盯著就好,修煉為主,不用打草驚蛇。”
阿朱點了點頭,便即也如鳩摩智一般望向崖間,身子滯立,眼神兒錯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