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簡也將碗中燒刀子飲光,卻立刻變了臉色,感覺似乎有火焰從咽喉燒了下去,急忙伸筷子去夾菜壓下。
待酒過三巡,楊簡明顯有些喝大,將鬢邊簪花扯下丟去一旁,拿絲絹將臉上的粉擦得東一塊西一塊,看起來十分滑稽詼諧。
趙父大笑道:“楊十三,你好像個唱戲的。”
楊簡道:“趙大,說什么呢?你居然罵我,罵我是戲子。”
趙父一臉的迷惑:“趙大,誰是趙大?”
楊簡突地笑道:“姐夫,你連自己是趙大都忘記了嗎?你可是當年除三害,最后把自己除了的趙大啊。”
趙父搖頭道:“甚么狗屁趙大,不記得不記得,喝酒喝酒。”
楊簡拿著筷子輕敲碗邊,吟唱道:“銷魂小青衣,奪命大紅袍,郎才女貌,豺狼虎豹,斗智曲金劍,知劍杜黃刀,輕如飛燕胡金袖,生裂虎豹趙……”
“十三弟喝多了。”趙母這時輕輕道。
“我沒有多。”楊簡道:“當年七姐離開之時,與家中,與家中……”
“孩他爹,十三喝多了,扶他休息去吧。”趙母微微顰眉。
趙父應了一聲,過去將楊簡架起來便往外面走,邊走邊嘀咕:“凈說些莫名其妙話語,沒有酒量還喝這么多……”
看著兩個出門,趙倜搖頭道:“舅舅說的話實在難懂。”
趙靈兒伸手拽過一只雞腿:“舅舅好生奇怪。”
趙母笑道:“酒話醉話便是這樣,不去想就是了。”
趙倜點頭,和趙靈兒又吃了片刻,然后起身幫趙母收拾飯桌。
待一切整理完畢,天色也黑了下來,趙倜回去自己房間讀書。
他的書案十分簡單,就是一張原木的長方大木桌,上面筆墨紙硯齊全,還放了兩摞書。
其中一摞是常讀的經史子集,另外一摞則是閑書,一些前人筆記,詩詞韻律注解,公案話本之類。
趙倜先默寫了一篇文章,然后取書來讀,邊看邊思索,不知不覺間夜色漸深,明月高掛。
就在他看過時辰,放下書卷,準備歇息之時,忽然外面一陣風吹過,窗戶緩緩打開。
趙倜向前看去,就見一個身影悄無聲息地躍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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