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只剩下幾十騎,余者盡皆在突圍的途中死掉,眼下雖然已經殺出了宋軍的包圍圈,可宋軍卻在后方窮追不舍,距離極近,箭矢可及,根本甩不脫。
耶律炎此刻心中著慌無比,但同時也有了一些明悟。
宋軍根本就是一招引蛇出洞,虧自己等人還琢磨著前往刺殺,可只是刺殺失敗也就罷了,卻不料宋軍的后手一招連貫一招,將自家的打算推測的分毫不差,布下了層層埋伏,仿佛天羅地網,根本就叫自己難逃。
自己是在地上謀算對方,誰知對方卻在云端籌劃布置,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耶律炎想到這里不由悔恨交加,但眼下說什么都晚了,只好喃喃自語一句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他說著說著轉頭看一眼旁邊,之前說這話的親兵頭領卻不在了,剛剛突過最后一層包圍時,被不知哪里來的一口長刀,給削掉了腦袋。
他嘆了口氣,雙腿用力一夾座下的猛角獸,正想再次催一下速度,卻忽然看到前方路上遠遠地似乎有個人影站立。
莫非還有伏兵?耶律炎不由心中一跳,渾身汗毛頓時豎起,立即將掌中的長柄鐵骨朵擋在身前。
好像……不是宋軍?這時距離漸近,只看路上是一名身材高大魁梧的老者,長發飄散,銀髯似雪,穿著壽服樣的古怪長袍,雙目微闔,動也不動。
耶律炎不由臉上出現一絲驚疑不定神色,此刻幾十人馬蹄飛急,根本不可能停下,他握著鐵骨朵的手掌不由緊了緊。
待已經距離老者只有十來丈遠的距離時,那老者依舊不動,仿佛站立睡在路中,耶律炎面上不由出現一絲獰惡表情。
轉眼猛角獸便至老者近前,幾乎已經不足一丈,就看耶律炎忽然張開口,一道火焰噴吐而出,直向老者燒去。
這道火焰赤紅顏色,隱隱有黑煙繚繞,乃是他掌握的一門厲害法術,叫做炎火術。
此火可以噴出一丈左右距離,雖不說能夠融金化石,但著上人獸,必然令對方重傷,甚至稍稍燒得幾息,便能叫其斃命,渾身如同焦炭,面貌都不可辨。
可這法術雖然厲害,也是單打獨斗或者少人比拼時好用,面對數萬大軍,無窮無盡,根本就好比滄海一粟,翻不起什么浪花。
耶律炎這時一口火噴向前方老者,也不想管對方是什么身份來歷,總之直接燒死了事,莫要擋路便好。
就看那火速極快,霎時就到老者身前,可老者速度卻更快,身形只是一晃,竟然消失在原地。
啊?!耶律炎登時大驚,隱約看影子凌空而來,不由抬頭便將手中鐵骨朵往上一橫。
可上方此刻忽然一道璀璨光芒亮起,仿佛星辰墜下,他哪里抵得住,就聽“砰”地一聲悶響,整個人竟然被那綻放的星光砸下了坐騎。
擋路的老者正是慕容龍城,他一拳解決了耶律炎后身形閃動,向著其他遼兵而去。
遼兵只有幾十騎,瞬間就被他又殺死半數,剩下的繼續前跑,后面宋軍已經追來,一陣箭矢,然后再次追擊,沒過片刻已然追上,刀槍亂斬,鐵蹄踐踏,幾成肉泥。
這時天邊魚肚白漸漸泛起,放出一片白光,涿州城前,四周平原之上尸骸層層疊疊,不知連續多遠,入眼皆是,一望沒有盡頭。
折斷旌旗浸泡血水之中,破槍殘刀丟棄在地,晨風卷過,傷兵躺臥,戰馬栽倒,茍延殘喘,不停發出陣陣痛苦之聲。
等最后一批負隅頑抗的遼兵被箭矢射死,朝陽穿過云層,初升的東曦將大地染成一片淡金,宋軍開始組織打掃戰場。
一夜鏖戰,涿州城破,大獲全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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