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如此。”趙調道:“只不過此事最后大白天下,兩句詩依然歸年輕詩人所有,那舅舅竹籃打水一場空,白白害了自己的外甥,卻什么都沒有得到。”
“那舅舅殺人奪詩,受到了什么懲罰沒有”烏鴉赤紅眼珠閃動道。
“當時朝事腐敗,政令難通,他官高位重,並沒有因此受到任何的懲處,雖然人人都知道是他做的,但卻又拿他無可奈何。”趙調思索道:“最后還是因為朋黨之事,政治投機失敗,才叫那時的皇帝給一貶再貶,最后賜死了,但卻與害死外甥,奪取詩句的事情無關了—”
這時走到院門前,趙調推門進入,卻見趙靈兒正拿著根繩子,繞著杏樹追著細狗。
細狗跑的快,趙靈兒哪里能夠趕上,氣喘吁吁大喊:“旺財,旺財你不要跑,我這里有肉骨肉,你快停下來我餵給你吃。”
細狗聞言回頭,瞧向趙靈兒手上,哪里有什么骨頭,分明還是那根想要套著它的繩索,頓時露出擬人的氣憤表情,跑得愈發快了。
“靈兒,你干什么呢”趙倆見狀不由皺眉道。
“我,我想把旺財栓上”趙靈兒停下腳步,眼珠轉轉說道。
“你栓它干什么它哪里又惹你了”趙疑惑道,之前交代過細狗別招惹對方,細狗通人性應該能夠聽懂,不會主動招惹妹妹,怎么此刻竟然想要將其拴上呢
“它,它————”趙靈兒玩弄著手中的繩子,咔吧一雙大眼晴道:“我是想將它牽出去逛逛,旺財長得和鄰居家的大黑二黃都不一樣,我帶過去看看,看看哪個更厲害一些—”
“你”趙調聞言嘴角抽了抽,你這是看哪個更厲害你這分明就是想要斗狗啊。
“別追了,也不用栓了,旺財是書上說的搜山犬,自然要比家犬厲害。”趙調道。
“真的嗎,大鍋”趙靈兒頓時露出高興表情,眼中似乎在放光,緊緊盯著細狗,細狗嚇的一哆,夾著尾巴往房后跑去。
“吃飯了!”趙母此時出門喊道,瞅見趙侗納悶詢問:“個兒今天怎么回來這么晚呢”
趙調哪敢說又認識一個世家女子,支吾了幾句,隨后將書箱送回自己屋中,然后到主房吃晚飯吃過飯后回去讀書,待趙父趙母睡著開始練功,一夜轉瞬過去。
第二天早晨,一切停當前往州學,進入學堂就看莫尋臉色古怪地盯著他瞅。
他伴作不知,走至自己書桌旁坐下,將筆墨紙硯取出,就聽莫尋在一旁語調略帶嘲諷地道:“趙兄,趙兄你可真行啊。”
趙調咳嗽一聲:“莫兄這般陰陽怪氣作甚,在下怎么了”
“怎么了”莫尋忿忿地道:“昨日我苦口婆心,簡直將能想到的話全部說出,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請趙兄前去與家姐見面,論討詩文,趙兄卻斬釘截鐵拒絕,任憑我說了多少,都不為所動,寧可一損俱損,叫我無言面對親姐,是也不是”
趙調不語,將墨盒打開,把里面事先調好的墨汁攪勻,然后又開始翻書。
“可誰知趙兄在江邊與我分手后,遇到家姐,結果家姐三言兩語,趙兄便答應了三日之后赴約,是也不是”
趙調依舊不說話,拿起小羊毫,蘸飽了墨水,在紙上寫下一個靜字。
“憑甚我那般勸說,趙兄卻全然不理,家姐當面短短幾息言語,趙兄就答應下來不得不叫我心中以為,趙兄是見家姐貌美動心,這時已是全然忘了羅敷姑娘,忘了之前所言,色迷了心竅,便就此應承了,是也不是”
“好三個是也不是,莫兄慎言啊。”趙侗緩緩將筆放下,看向莫尋道:“莫兄可不要拿親姐開玩笑,在下也不是那種好色之人,這么長時間,難道莫兄還不了解在下的為人嗎”
“哼,趙兄還不讓人說”莫尋黑臉道:“趙兄虛偽至極,不是好色又是什么不是看家姐貌美才改變了主意又是什么不然為何我說那么多趙兄都堅決不去,一看了家姐,立刻就要赴約”
趙調搖頭道:“令姐身為世家嫡女,天下十大名,又有扶搖公子寫莫愁曲讚頌,任誰都知必然是位難得一見的美女,在下若是好色,還用等見到對方才改變主意恐怕一聽令姐之名就急切答應了,何必言辭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