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倜微微一笑:“在下玉州尋常一士子,為名氣不顯書生。“”
“你這書生什么來歷?”老者聲音低沉:“不懂什么音律,卻以歪理邪惑亂我家姐之心!”
“我看你沒讀過書吧?”趙倜搖了搖頭:“讀書人哪里有不懂音律的?你連儒家六藝都不知曉,便敢在此大言不慚,胡八道?”
“對啊對啊。”楊瑤兒用力點頭:“讀書人哪有不曉得樂之一道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老者臉色有些發青:“我是你這書生不懂簫藝,就敢與我家姐妄談此道高低,簡直膽大妄為!”
“我不懂簫藝……”趙倜心道,你以為我很想評論嗎?還不是你家這個呆姐硬要拉我上船,我才只能硬著頭皮品評,你連這都看不出來,就敢出言不遜,品性實在差勁,人也同樣有些呆愣。
“趙兄早了他不懂簫藝,不過既通音律,又怎會辯不得好壞優劣,聽不出其中缺點呢?”楊瑤兒道。
“姐,老仆以為這是兩回事,曲子好聽難聽和音律互通無關,絲竹管弦怎么能全都一樣呢?這書生不懂簫藝,所言全是信口開河,姐萬不可信,甚至……老仆懷疑他雖然身為書生,學過些樂律皮毛,實際上卻一樣都不會演奏,只是吹噓罷了。”老者一字一頓道。
“一樣都不會演奏嗎?這又怎么可能……”趙瑤兒意外看向趙倜,露出不信此言的目光。
趙倜神色淡然,心想你猜對了,我確實一樣都不會,甚至連最簡單的竹笛都沒怎么吹過。
老者并沒有錯,只是不知他從哪里看出來的,自己因為專心讀書,所以就算學了音律,但卻沒去嘗試練習,以為傍身技藝。
另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不少樂器價格不菲,尤其琴箏之類,非普通家庭能夠承受,自己又不太愛好此道,所以便都沒練習過。
“趙兄,你……不懂簫藝,那么琴技呢?”楊瑤兒看趙倜不語,急忙問道,心中根本不相信趙倜一點樂器不會。
“姐,這書生肯定一點樂器都不懂的,哪怕笛子都未必會吹!”
老者這時微微躬身道:“從他進入畫舫,老仆看見他的那一刻,就觀察他雙手手掌手指,唇下之外,待他吃東西時,老仆在后面更是瞧看了個仔細,沒有一點學過樂器的痕跡,要知道習練絲竹管弦,都會在手上留下跡象,他除了握筆之處的痕繭,旁的全無,就是武功也都不會一點的。”
嗯?趙倜聞言不由低頭看了看自己雙手,沒想這老者居然心機不淺,眼光頗毒,進舫就開始觀察自己。
確實學習樂器必然會在掌上口邊留痕,浸淫越深,痕跡越會明顯,武功同樣也是如此,練拳習掌,握刀持劍,練習久了,會在手掌手指,甚至表面皮膚都留下濃重的印痕或者老繭。
自己的雙手光光滑滑,無論練習樂器,還是練習武功的跡象全都沒有。
武功雖然自己學了桃花劍法,可一共也沒幾天,就全部練會,時間極短,還有就是四照神功十分霸道有修復作用,所以看去毫無任何痕跡留存。
“我不相信……”楊瑤兒搖頭,望向趙倜,隨后目光移動至一旁的琴架上。
這畫舫內還有一尾弦琴,顏色斑駁陳舊,別有一番韻味,看起來應該是把古琴。
“琴幾乎讀書人都會彈奏一些,趙兄既然對我的簫藝能夠提出真知灼見,不可能不會彈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