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柳摘桃兩個守在院子口,誰都不許放進來。
馮婞便在院里揮灑自如地練槍。
一槍橫掃雷霆,滿院落葉紛紛。
嘉貴妃今早起來渾身酸懶,十分滿意。
等她熟悉穿戴整齊以后,才有宮人稟報,一些后宮的娘娘們已經到了,特來向她請安。
在沒有皇后之前,嘉貴妃就是后宮之尊,三宮六院每日都會來問安。
嘉貴妃去到殿上,見在場的都是素日里依附于她的妃嬪。今日問安的人少了不少。
可一聽皇后宮里邊,今日去的卻只有幾個不起眼的美人,嘉貴妃嘴上道:“皇后初來乍到,大家不熟悉也是自然的。”
而后宮其他人都稱病,既不去中宮也不往嘉貴妃這里湊,兩頭都不得罪。
陳貴人笑道:“中宮只寥寥數人去參拜,真是想想都寒酸呢。”
張貴人道:“到底是西北之地來的,不比京中的大家閨秀,又豈能服眾。”
“聽聞皇上昨個婚典剛一結束,就把皇后晾在一邊了。”
“還是貴妃娘娘得皇上寵,皇上大婚之日也不忘往娘娘這里來。”
“皇上后半夜雖去了中宮,可聽說也是沒一會兒就走了。”
莫看后宮里風平浪靜,可人多眼雜,消息遞得很快。
今日這些妃嬪堅定地選擇來嘉貴妃這里問安,也是看準了嘉貴妃比皇后受寵的風向。何況嘉貴妃的父親乃當朝宰輔,后宮妃嬪身后基本都有官宦背景,她們誰不想攀附宰輔?
至于皇后的母家,遠在西北,手握重兵又如何,對她們又沒有任何助益。只有當朝宰輔才能影響到她們娘家的官運前途。
于是一群女人們嬉笑嘲諷了一番,這才散了。
一連數日,到馮婞宮里來請安的就那幾個,摘桃便道:“皇后,要不取消請安算了,每天光穿戴就要一個時辰,就跟幾個女的聊幾句吃頓早飯,著實浪費時間。”
折柳道:“不來就算了,又不求著她們來。”
汪明德唏噓道:“娘娘萬萬不可,真要是取消了,往后可就沒人來向娘娘請安,都涌去怡清宮了。娘娘千萬別氣餒,要把后宮妃嬪們都拉攏過來,重立皇后之威才是。”
馮婞道:“又不是干仗,何須這樣拉人頭。這后宮就是她們的家,她們愛去哪里就去哪里。”
汪明德:“可是娘娘,真要是后宮都朝嘉貴妃那里倒了,只怕要說娘娘名存實亡了。”
馮婞道:“嘉貴妃這么得勢又得寵,皇上怎么不讓她當皇后?”
汪明德:“……”
真是一針見血。
馮婞安慰道:“所以你莫慌,在我當太后之前我還是皇后。”
汪明德抖了抖嘴角,道:“娘娘這話可說不得,小心隔墻有耳!要是傳到皇上那里就不妙了。”
馮婞道:“你放心,這里都是我的護衛守著,不存在隔墻有耳。如果傳到皇上那里了,也只能是你傳的。”
汪明德:“……”
偏生沈奉還要叫他去問話,問這幾天中宮的情況怎么樣。
汪明德只能撿好聽了說,雖然每日晨時去請安的沒有幾個人,但皇后性情極佳,待人寬和,很有母儀天下之風范。
沈奉聽后,不由抬起頭來看向汪明德:“你說她性情極佳,待人寬和,很有母儀天下之風范?你是偷偷給朕換了個皇后嗎?”
汪明德連忙道:“奴才不敢!”
沈奉:“那你就是在睜眼說瞎話了,來人,給朕拖下去打。”
汪明德:“……”
這差可真不是人當的。
汪明德哭了:“皇上,奴才真的好難啊!”
剛拖下去還沒開始打,頤坤宮的太監就匆匆忙忙來報:“啟稟皇上,皇后娘娘正到處尋汪公公呢!皇后娘娘現在好像離不得汪公公了!”
沈奉想,要是讓野皇后知道汪明德在他這里回話,不就知道他往她身邊安排眼線了嗎?
故沈奉又讓人把汪明德拖回來,悠悠道:“在皇后那里好好干,先徹底取得她的信任。”
汪明德顫巍巍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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