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姎跪得雙膝麻木,終于迎來了后宮妃嬪們陸陸續續地來中宮請安。
寧姎心里想,讓她們看見就好了,看見就知道皇后有多毒辣了。
誠然,妃嬪們每到一個,看見她都不免要好奇地問上一句:“永安王妃這是怎么了,怎么要跪在這里?”
寧姎:“只要皇后不惱我,怎么罰我都行。”
妃嬪們不分青紅皂白,也不問經過緣由,道:“要是皇后都惱了你,那說明你確實做得很過分。”
“皇后脾氣一向很好,她要罰你的時候,你應該反思一下你是不是犯了什么原則性的錯誤。”
“王妃,光跪著不行,還得動腦子反省自己。身體的懺悔很簡單,難的是思想和靈魂的懺悔。”
“王妃要多從自己身上找原因,想想皇后為什么惱你。”
寧姎:“……”
妃嬪們七嘴八舌下來,寧姎也很清楚地聽出她們的意思:皇后一點問題沒有,確實都是她的錯!
寧姎本就蒼白的小臉更是雪上加霜。
妃嬪們說叨了一會兒就離去了,走的時候還匆匆忙忙的:“快些,剛剛凈顧著看笑話了,給皇后請安快遲到了。”
也有妃嬪發出良心一問:“讓王妃這樣跪在皇后門前真的好么?會不會給皇后招惹是非,讓人以為我們皇后很難相與。”
其他妃嬪寬慰道:“不要擔心。永安王妃都主動認錯了,說明這事是永安王妃的不對,皇后能有什么錯。”
不到半日時間,永安王妃跪于中宮門前一事果真傳遍了整個皇宮。
宮女太監們有事無事都刻意繞個道去中宮瞧兩眼熱鬧。
看見永安王妃柔柔弱弱地跪在那里,宮人們一片唏噓。
寧姎不怕大家看,越多人來看越好。
大家只會覺得她可憐她柔弱她無辜,覺得皇后太心狠太強勢太惡毒。
最后寧姎在中宮外跪了半天,膝蓋實在扛不住,又坐了半天,才收工回去。
隔天她就聽見有宮人們背地里偷偷議論。
宮里人多嘴雜,有個什么風吹草動,大家不敢當主子面討論,可背地里嚼來嚼去舌頭都快嚼爛了。
“王妃前兩日怎么在中宮跪了一天?”
“聽說是惹怒了皇后,下跪認錯呢。”
“惹怒了皇后啊?那確實是她過分了。”
“聽說是皇后和皇上因為王妃吵了好幾架了。”
“那就更是她不對了。”
“皇上和皇后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因王妃起了爭執,王妃不占理。”
“可王妃在進宮之前,帝后不也隔三差五地吵一架嗎?”
“那個時候帝后吵架與王妃無關,可現在與王妃有關了,所以還是王妃的錯。”
“我們都這樣覺得。”
寧姎:“???”
怡清宮里的嘉貴妃原本正等著皇后被推到風口浪尖上,可她等了兩天,發現竟是一場邪風,反倒把永安王妃給吹到浪尖上了。
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得皇宮上下都一邊倒地認為這事是永安王妃的錯?
嘉貴妃想了半天沒有想明白,氣憤道:“皇宮里最大的毒瘤,她皇后當之無愧!”
沈奉得知此事,無非就是些后宮里慣用的伎倆。要想打擊一個人,就得先用言論攻擊,宮里最是人言可畏,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人淹死。
可能永安王妃還不怎么了解,只要皇后臉皮夠厚,怕什么人言可畏。
別人要是說她,她可能還會叫住那人:你會說多說點。已經很久沒聽人罵我了。你越罵我越興奮。我沒聽夠你可不許走。
估計永安王妃自己也沒想到,她會遭到強烈的反噬,宮里的唾沫全反方向朝她吐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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