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在殿外站久了,有些站不住,便在臺階上坐了下來。
趙如海見狀道:“周統領這是怎么了?往日站一天都不見喘氣的。”
周正臉色有點蒼白:“今時不同往日,我現在不行了。”
趙如海道:“怎么回事?”
周正:“自從上次在行宮被皇上踹一腳后,一直沒好全。時常覺得胸口痛,有些上不來氣。”
趙如海:“噢喲,這可大意不得。得找太醫看看。”
等晚些時候董太醫過來給皇后例診時,周正就找他看了看。
在聽了周正癥狀的描述以后,董太醫又給他做了一番詳細的檢查,然后不可置信地看了看他,道:“你肋骨斷了兩根你知道嗎?”
周正也有些詫異:“我只是感覺胸口痛,沒想到居然斷了。”
董太醫反而覺得稀疏平常了:“不過以你的頭腦,你不知道也很正常。”
折柳摘桃圍過來看稀奇。
摘桃道:“皇上對你這么狠,你還這么忠心。”
折柳:“我要是你,早棄暗投明了。”
周正冷哼:“我誓死追隨皇上,你們休想挑撥離間!”
第二天朝堂上,百官難免要就昨天的話題繼續討論該如何安撫西北馮家。
沈奉一直管緊自己的嘴不開口說話。
朝臣們便道:“此事應防范于未然,皇上不能沉默啊。”
宮中消息很嚴,朝中百官只知皇后落水生病,卻不知詳情,而宮外的百姓們甚至連皇后生病這事都不知道。因而沈奉心存僥幸,只要消息不往外宣揚,西北那邊短時間內興許根本不會知道此事。
等西北馮家知道此時時,說不定皇后已經神魂歸位了。
思及此,沈奉也不能一直保持沉默,便謹慎地開口道:“西北離京千里之遙……”
他生怕狗皇后會突然蹦出來。
實際上怕什么來什么,話剛說一半,剩下的一半就趁他不備突然不受控制地從他嘴里冒出來:“別問,問就是賞黃金萬兩。”
話一出口,沈奉立馬又道:“此事押后再議!”
沈奉沒想到,短時間內不會知道消息的馮元帥,后來居然派人向京中傳訊:皇后遇刺,又落湖溺水,感染風寒,皇上需得給個交代。
沈奉黑著臉,是哪個小人通風報信的?
馮婞在他意識里嘆道:“沒想到老馮頭動作還挺快。我都讓折柳摘桃往西北報平安了,他還來要交代,是真的愛女心切。”
沈奉:“……”
沈奉沉沉道:“原來是皇后偷偷向西北傳信。”
馮婞:“沒有偷偷,只是日常向家里報個平安。”
沈奉:“好端端的你報什么平安!”
馮婞:“我現在就躺在中宮里,可算不上好端端的。既然是報平安,就得讓家里知道前前后后是什么事,他們才能放心。看來這下子沒個黃金萬兩,是解決不了這事的了。”
沈奉冷笑:“非要黃金萬兩,是拿去給西北軍充當軍餉嗎?”
馮婞一語挑穿:“朝廷撥錢養西北軍,這有何不妥?西北外族環繞,要不是西北軍,如何打得外族之首塞勒年年向朝廷繳貢?皇上不就是怕西北軍得了錢造反嗎,真要是稀罕皇上這位置,何須等到今日。”
沈奉表情諱莫如深:“這話皇后倒是敢說。”
可他心知,她說的也是事實。
只是他身為帝王,不可能將西北軍養得勢大,養虎為患,來日只會深受其害。
馮婞勸他:“馮元帥雖沒有不臣之心,但有虎狼之膽,皇上莫惹他,還是得先安撫安撫。能用錢解決的事就不是事,除非是給的錢不夠。”
說著她就出聲吩咐趙如海:“擬旨賞賜西北馮元帥,另外叫人去清點國庫,先支個黃金萬兩出來。”
趙如海:“這……恐怕不妥啊。”
馮婞:“有何不妥。西北軍已經三五年沒從朝廷這里得到過軍餉了,這三五年的軍餉加起來,折算成黃金萬兩不多。你且去準備,我自有主張。”
趙如海剛要去,沈奉怒道:“你敢!”
馮婞就對趙如海補充:“你敢拖延,今天就沒得飯吃。”
說完她就及時捂住了沈奉的嘴,不準他說。
沈奉左手捂著嘴,右手使勁扒左手。生怕他發出聲音,左手把他鼻子一塊捂住。
趙如海一聽,慢了一天都沒飯吃,那他得趕緊的,于是轉頭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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