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富貴的瞳孔驟然收縮成針尖,握著匕首的指節因用力而泛白。腐臭味突然變得更加刺鼻,他強忍著胃部翻涌的不適,喉結上下滾動了兩下,最終將涌到嘴邊的酸意又咽回腹中。他的呼吸變得粗重而急促,胸腔劇烈起伏,目光死死盯著缸中那令人作嘔的碎片,嘴角不受控地微微抽搐。
“畜生!”他咬牙切齒地從齒縫中擠出這兩個字,聲音低沉得仿佛來自地獄深淵。憤怒如同燎原之火在胸腔中燃燒,理智卻在最后一刻拉住了他即將失控的情緒。
他猛地直起身,迅速往后退了兩步,強迫自己將視線從腌菜缸上移開,抬手狠狠抹了一把臉,試圖將眼前的畫面從腦海中抹去。
但那些膽囊碎片的模樣卻像是刻在了視網膜上,每一次閉眼,都能清晰地浮現出那惡心又殘忍的畫面。
深吸幾口氣后,李富貴手指有些顫抖著從兜里掏出煙點著,看著眼前幾步外的“腌菜缸”,眼神重新變得銳利而冰冷,“不管你是誰,老子今天一定要把你揪出來!”
突然李富貴注意到眼前的缸沿還垂出了一條紅線,紅線的一段還掛著一張已經有些泛黃的紙條,李富貴深吸了兩口煙后,還是邁動著步子走了過去,用匕首挑起紅線。
可能是因為這地道陰冷潮濕的原因,紙條上面的墨跡已經暈染開來,仿佛是一道道詭異的暗紋一樣,不過李富貴還是勉強能看清上面的字:“苦膽性寒,可提鮮去腥。”
“這……”李富貴剛剛才壓下去的那種惡心的感覺再度涌上心頭,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他強忍著惡心的感覺用指尖捏起紙條邊緣,從這字跡的暈染程度來看這紙條上面的字最少已經寫了不下于兩個月的時間了。
“膽囊儲存膽汁,卻被單獨取出......”李富貴突然意識到這人已經不光是簡單的食用,甚至還連這“食材”的特性都摸透了,甚至還變態的記錄下來。
李富貴直到把剩下的半截煙抽完才走向一旁的第二口“腌菜缸”,煙草燃燒的焦香暫時驅散了鼻腔里的腐臭。當手電光束再次亮起,沒讓李富貴失望,比起第一口腌菜缸給李富貴的沖擊,這第二口缸只能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潮濕的霉斑順著缸壁蜿蜒而下,仿佛無數只蒼白的手指正扒著缸沿。
隨著蓋板被緩緩掀開,一股混合著血腥與香料的熱浪撲面而來。第二口缸中半截青紫的脾臟浸泡在渾濁鹵水里,表面刀痕細密如漁網。歪斜的樺木蓋板上,一張同樣有些皺縮的紙條用紅繩系著:“脾肉緊實,大火快炒。”
李富貴用匕首的刀刃輕輕劃過脾臟斷面,看著切口處滲出的暗紅組織液:“切割手法精準到毫米級,避開了主血管,連脾蒂都處理得干凈利落——這是要保證爆炒時的口感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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