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局長王剛又神色慌張地跑來,只扔下一句“帶隊去廢棄工廠”便又匆匆離去。此刻眼前這堪比戰場的慘烈景象,讓他滿心都是未解的疑惑,各種猜測在腦海中不斷盤旋。
人群中,一道纖細卻挺拔的身影僵在原地。周舒桐握著電筒的手指節發白,光束在地面晃出凌亂的光圈。她望著巨石后那張熟悉的蒼白面孔,握著電筒的手指節下意識的發力,光束在地面晃出凌亂的光圈。她的心臟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張老頭懷里昏迷的李富貴,青紫的唇角還凝著黑血,染血的睫毛隨著夜風輕顫,像振翅欲墜的蝶。那微弱的顫動,讓周舒桐的心也跟著一顫,仿佛那不是睫毛在動,而是她的心在顫抖。
她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消毒水與硝煙混雜的氣味突然變得尖銳。昨夜病房中的場景如利刃割開記憶,李富貴冷硬的側臉浸在有些昏黃的光暈里,那句“只是這個案子很危險……”還歷歷在目。她顫抖著咽下那沒說出口的話,那些藏在心底的情愫,此刻都化作了擔憂與恐懼。
此刻看著他毫無生氣地躺在張老頭臂彎里,胸腔里翻涌的情緒比爆炸的硝煙更嗆人。
被拒絕時的難堪像帶刺的藤蔓,在心底瘋狂生長;目睹生死的恐懼卻如冰水,順著脊椎澆下。
最痛的是那近乎自虐的鈍感——她曾小心翼翼捧著玫瑰遞向光明,如今卻只能看著花瓣被碾進泥里,混合著血污碎成齏粉。那些曾經美好的幻想,在這一刻都被現實無情地擊碎。
電筒的光斑突然劇烈晃動,她猛地別開眼,卻又不受控地瞥向他染血的襯衫領口。她恍惚聽見自己喉嚨里溢出一聲哽咽,慌忙轉身時,后腰撞在卡車車廂上的鈍痛,都比不上心臟被回憶反復碾過的撕裂感。那疼痛從心臟蔓延到全身,讓她幾乎站立不穩。
“舒桐!帶人搜查東側!”劉彥龍的喊聲驚醒了她。周舒桐猛地轉身,指甲幾乎掐進掌心,她腳步一頓,余光瞥見李富貴的手指在張老頭懷中無意識地蜷起,那抹微弱的動作讓她眼眶發燙。
身為刑偵隊副隊長的職責與心底的牽掛在這一刻撕扯,她深吸一口氣,對組員喊道:“二組跟我來!”卻在轉身前又回頭看了一眼,眼神中滿是不舍與擔憂。
“醫療隊!”拉載著幾名急救醫生的車輛終于姍姍來遲,劉彥龍連忙大喊了一聲,轉頭看見張老頭正輕輕將李富貴往地上放,老人布滿老繭的手掌始終虛懸在少年后背下方,生怕磕碰加重傷勢。那小心翼翼的動作,飽含著深深的關切與愛護。
兩名白大褂醫生抬著擔架快步跑來,金屬支架碰撞聲在寂靜的曠野格外刺耳。“輕著點!”張老頭猛然抬頭,刀鋒似的眼神將醫生釘在原地,他布滿血絲的眼球里跳動著警告的火焰,“這臭小子右邊第三根肋骨斷了,挪動時別壓到傷口!”顫抖的手指懸在李富貴胸口上方,仿佛要為他筑起無形的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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