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聽席上曹啟的家人聽到這話都皺緊了眉頭,曹啟的母親顏笙更是脫口而出:“我能證明!”
“肅靜!”法官用法槌敲了敲桌子。
丁武默見狀笑了一下:“據明德學校提供的資料,曹啟入校之前是體校生,因為打架斗毆而被體校開除。”
“反對。”云祈塵倒是沒有什么感情波動,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個反對。
“你有異議?”丁武默看了一眼還沒站起來的云祈塵問道。
云祈塵站了起來。“當然,沒有比這更片面的證據了。”
“外在行為不能代表其內在行為,很多案件里別人認為文弱的“好人”反而是那個極端的兇手。自殺的人也往往是一直以來沒有表現出自殺傾向的人,畢竟沒有人規定罪犯不能喂流浪貓吧?”
丁武默當然知道這個說法不能直接論證,對此自然有所準備。“不說這個,江醫生的死狀完全不像自殺。如果是自殺,應該手拿錐子粗的那頭,用尖端刺向眼睛自殺。而現在錐子粗的那一頭扎進他的眼睛,同時尖端釘在床上,這不可能是自殺。”
云祈塵聽后笑了一下,“那就更不可能是曹啟做的,如果是曹啟行兇,曹啟也會手握錐子的尾端,用尖端殺害江醫生,沒有必要手握尖端,用尾端殺死江醫生,之后在反手將江醫生固定在床上。這對于行兇來說太麻煩了,而且必須多次接觸兇器。請問在兇器上有檢測出曹啟的指紋嗎?”
“沒有指紋不能代表什么,可以是曹啟在行兇之后把指紋擦掉了,也可能是行兇的時候戴著手套。”丁武默冷靜的說道。
“你的意思是曹啟在被麻醉的情況下使用非常規的方式殺了人,之后再制造案發現場,把指紋處理掉是嗎?”云祈塵說著,語氣里有些難以置信。
“也可以是他行兇后為了營造自己的不在場證明,將麻醉成分注射到自己的身體內以此假造不在場證明。”丁武默沒有被云祈塵的語氣所影響。
“那曹啟是怎么知道哪個是麻醉劑的呢?從現場的照片可以看出,麻醉劑的瓶子上根本沒有標識,應該不會大膽到拿這個去賭吧。”云祈塵說到這還看了一眼曹啟。
“這個辦法很多,可能是從受害人嘴里得知的,也可能是之前某一次事情偶然得知的。”丁武默辯解道。
“從照片上可以看出來,那間手術室的床上有皮帶用來固定患者的四肢和身體,曹啟的手上和腳上現在還有勒痕。”云祈塵說完示意曹啟把外衣脫下來,展示手上和腳踝上的勒痕。當然,曹啟案發后的身體檢查報告也寫明了這一點。“他總不可能自己把四肢都固定上吧?”
“確實一個人不可能自己把自己的四肢都固定上。”法官說道。
“法官大人,我認為被害人江古德也沒有辦法在死后把自己釘在床上。”丁武默面朝法官恭敬的說道。
“這一切的討論都是在密室的基礎上,如果曹啟沒有作案條件,江古德也沒有自殺的話,那么就不得不重新考慮當時的環境是否是真的密室環境。”云祈塵也面朝法官,語氣從容,仿佛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內。
“當時手術室的門是鎖著的,監控也沒有拍到其他人走動,這還不構成密室條件嗎?”丁武默不耐煩的說道。
“你確定嗎?”云祈塵繼續說:“是誰報的案呢?何艾萍。她可以打開鎖著的門,作為教導主任,讓監控稍微關一會應該不是難事吧。”
“怎么可能是我!”何艾萍聽到這座不住了,“你不要血口噴人!”
“誒,怎么能說我血口噴人,我只是合理的懷疑與案件有關的每一個人而已。”云祈塵攤攤手,無奈的說道。
“法庭上請不要情緒激動!”法官敲敲法槌說道。
“不可能是何艾萍,把錐子的尾端扎進去需要多大的力度?她一個女性怎么會有這么大的力氣。”丁武默請出證人,負責案件調查的劉警官。“劉警官可以證明,監控在那段時間拍攝視頻非常連貫,中途沒有被關閉的痕跡。”
“先不說有沒有監控死角,第一點并不難吧。她可以和學校的其他老師聯合作案。況且你都這么說了,曹啟作為一個被麻醉的人,就更沒有能力做到這一點了。”云祈塵走到劉警官面前,沒有著急詢問證人。
“何艾萍當晚有不在場證明,教官都住在學校旁的小區,可以互相證明。”丁武默覺得云祈塵這樣轉移矛盾沒有什么意義。“劉警官調查過這些人,可以證明他們不在場證明的真實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