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葉切除手術是被明令禁止的,對這么多學生擅自使用非人道手術,難道還不算違法行為嗎?”云祈塵繼續說道:“曹啟的經歷就可以說明。”
“額葉切除手術在其監護人同意的情況下,對精神病患者使用并不是違法行為。明德學校是一所特殊的行為矯正學校,不是普通的學校。里面的學生自然也不是普通的學生,大多數都有網癮或者其他心理問題。在學校時,離開了網絡,有些心理脆弱的學生因為心理崩潰得了精神疾病。江古德醫生也是在這些學生確診精神疾病,并且在家長同意的情況下,進行的精神治療手術。”丁武默論述。
“反對!曹啟并沒有任何精神疾病,也沒有經過曹啟父母的同意,就被擅自帶入手術室進行手術!這完全屬于違法行為。”云祈塵說道:“這一點曹綱和顏笙可以證明,他們在曹啟入校期間完全沒有接到過曹啟相關的消息。”
“那是因為曹啟出現了襲擊學校工作人員的緊急情況,并且在那段時間無法溝通,有嚴重的暴力傾向,必須采取緊急措施!”丁武默立刻辯解,雖然何艾萍承諾會如實告知學校里的事,但曹茗心的遭遇以及學校內常發生的強奸的事情自然不會告訴丁武默。
“額葉切除手術是一種后遺癥非常嚴重的手術,被擅自切除額葉后,智力,反應力,思考的能力會顯著下降!人如同行尸走肉,基本一生都毀了。后果這么嚴重的手術,是可以隨便拿來當緊急措施的嗎?”云祈塵嚴肅的問道。
“曹啟當時的情況非常嚴重,我們懷疑他確實有精神問題,江醫生診斷,他屬于間歇性發作的狂躁癥。請劉警官出庭作證!”丁武默請上劉警官出庭作證。
由丁武默先行詢問證人:“劉警官,江古德死亡那天,您是否第一時間趕往案發現場?”
“是。”劉警官回答,但語氣不太友善。
“那么,您到現場時,曹啟是否有狂躁行為?是否有神智不清,抗拒學校工作人員甚至警方的行為?”丁武默沒有在意,扶了一下眼鏡繼續詢問。
“確實,我和其他警察到場的時候,曹啟神智明顯不正常,無法理智的與我們交流,確實很可能患有精神疾病。”劉警官咬著牙說著,前天他發現放在保險箱里的,何艾萍給他的二十萬賄賂款被人偷了。這種來路說不清道不明的錢無法立案調查,不配合學校作證又有可能被學校把收了錢的事情捅出去。真是冒了風險用竹籃打水,最后一場空!
“一時的精神狀態不能說明什么,劉警官,您會因為犯人不配合調查就把他們一槍擊斃嗎?同樣的道理,何況放在一個未成年人和一個教書育人的學校身上。”云祈塵也走到劉警官面前發問,劉警官沒有回話,想到自己的那筆錢不見了,他就不想摻和這件事。
“等等,我們在討論的并不是江醫生此舉的對錯,主要是劉警官的證詞可以說明,曹啟當時的狀況很容易被誤診!”丁武默自然發現劉警官沒有想象中的配合。
“現場的照片上可以看出,除了江古德的鮮血,手術工具上他沒有觸碰的部分還有陳舊的血跡,很可能會導致感染,這無異于謀殺!”云祈塵拿出現場的照片,照片上關于工具的特寫確實如此。
“確實,我們在照片上也發現了這個令人憤慨的事情。”丁武默說這,何艾萍遞給他一本冊子:“這是學校校醫室的消毒情況檢查表,包括事發當天,每天有檢查記錄,都達標的情況下才允許江古德在學校行醫。至于事發那天為什么有這樣的情況,從結果上來看,是江古德醫生鉆了監管的空子。”
監管的空子……看來學校那邊已經把江古德當成棄子了,這也難怪。云祈塵看了一眼劉警官,在他身上耗著,怕是雙方都得不到什么有用的證詞了。“剛剛使用做對比的江古德字體的手稿,是該校醫務室的治療記錄。上面對于學生生病治療的記錄幾乎沒有,一個醫務室不幫學生處理身體健康問題,反而專注于研究針對極端精神病患者的手術,這不是很奇怪嗎?”
“明德學校的學生經常鍛煉身體,身體素質較高,加之宿舍有配常備藥,明德學校注重學生德智體美全面發展,興趣課里有教授常用醫藥知識,所以一般的小病都可以自己吃藥休息,不必須去校醫室。”何艾萍站起來,直視著云祈塵的眼睛,為了防止云祈塵拿記錄上的內容說事,又繼續解釋:“當然,畢竟只是興趣課,如果碰到學生處理不了的情況或者不確定的地方還是鼓勵去校醫室就醫,所以才有記錄上的情況。”
“你胡說!明德學校根本就沒有興趣課!學生也沒有常備藥!”曹啟站起來,指著教導主任大聲說。
“你在的時間太短了,缺乏對學校的了解很正常。我們學校可是經過官方認證且有官方證書的,我和曹啟說的孰真孰假,一目了然。”何艾萍鄙夷的看著曹啟,不免覺得他幼稚。
真實的東西,不一定會成為真實。
“江古德尚可在你們的“監管”下使用未消毒甚至未清潔的工具,又怎么能確保你們不是當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小人呢?”云祈塵扶了一下曹啟的肩。
“胡說!我們是正規機構!劉警官在事發當天進入學校,以及這段時間在學校的丁律師,都可以證明我們學校確實制度優秀,學生發展全面!”何艾萍連忙說。
“請對方律師不要轉移話題。”丁武默沉穩的接過話:“明德學校確有手術治療的方式,但并不如同對方律師所說那么非人道,手術記錄上的學生均確診精神病患者,并且在家長的同意下進行的手術。接下來我方請上的證人會證明這一點!請鄭株的父親鄭賢出庭作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