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那張小山聽到這話,臉色難看了起來。
有些事情,能做,不能說。
說出來,那就是壞了規矩。
“尤記得……”宋言嘆了口氣:“在我出生的第二年,天降大雪,壓垮了寧平縣不知多少房屋,亦不知有多少人被積雪掩埋,再也沒能醒來。”
“分下來的炭火,棉被,棉服,全都給你弄走了。”
張小山的手指下意識蜷縮了一下,尤記得?騙鬼呢,那一年你才兩歲,還不記事,多半是梅雪跟他說的。
似是想起了當時的畫面,宋言的身子微微蜷縮了一下:“真的很冷啊。”
“風呼呼呼的吹,夾著冰碴子一樣,我都以為自己要凍死了,幸而母親一直將我抱在懷里,總算是保住我一條小命。而你的房間,卻是日夜炭火不熄,那一套棉被,兩套棉服,還被你以一兩五錢的銀子賣了,然后買了幾壇好酒。”
宋言笑呵呵的:“你倒是個會享受的。”
咕咚。
莫名的,張小山吞了一口口水。
宋言那古井不波的態度,不知怎地,直讓他頭皮發麻,他到現在都不知這宋言究竟想做什么。
又吐了口氣,似是短暫的回憶了一下,宋言這才再次開口:“雖說有母親護著,可天實在是太冷了,我還是染上了風寒,高燒不退。”
“我還記得,母親的臉上總是愁容滿面,他央求你叫府醫過來,你不理會。”
“無奈,母親只能將家傳的一枚雪玉玉佩給了你。”
據母親所言,那兩枚玉佩是外公外婆當年交換的信物,一枚玉佩雕琢梅花,一枚玉佩烙印雪花,卻是一對,在母親長大之后,便都交由母親。
張小山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宋言卻不在乎張小山的臉色,仿佛喃喃自語:“你收下了玉佩,卻依舊不愿意辦事,甚至要挾母親委身于你,你只是一個下人,卻妄圖染指姨娘,當真膽大包天。幸而我的病忽然好了,母親淚流滿面,連說神仙保佑。”
其實,哪兒有什么神仙啊。
左不過是宋言自己吞下了一片撲熱息痛。
那時候的宋言,小小的,身子還不大受控制,不能正常言語,便是有藥,也擰不開布洛芬混懸液的蓋子,能把那一片撲熱息痛摳出來,已是費盡力氣。
還記得,藥片卡在喉嚨里,差點兒窒息。
話到此處,宋言語鋒一轉:“對了,你的媳婦好像懷孕挺久了吧,七個月?八個月?”
張小山終究忍不住了,他蠕動著喉嚨開口:“你,你究竟想說什么?”
宋言呵呵笑了一下,隨意道:“我是想說,你啊可能見不著你的孩子長什么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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