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能叫高陽的,這長相自是不會差了。
望見洛玉衡,高陽忙快步走過來,牽住洛玉衡的手:“姑母,你可算來了,讓高陽好等。”
從輩分上來講,洛玉衡算是高陽郡主的姑母,看的出來兩人的關系甚是親密,本應優雅尊貴的郡主,在洛玉衡面前也會表現出一些嬌憨之態。因已出嫁為婦,高陽只是沖著宋言,洛天樞,洛天權點了點頭,招呼男賓的事情自是房俊負責,其心里對洛家幾人可能是有些看不上的,然終究是世家嫡孫,該有的涵養還是有的,至少明面上不會讓人挑出任何毛病,依次見禮過后便邀請眾人入內。
跟在后面,視線不經意自高陽郡主身上掃過,許是因衣裙緊致身子豐滿的緣故,從后面看去,居然能清晰的看到一個人字形的痕跡。
園林內也是極盡奢華,小橋流水,假山林立,花木叢生,中間有一處極大的廳堂,已有百十人聚在這里,能得到刺史夫人邀請的,身份大多尊貴。
宋言甚至看到了崔世安,只是崔世安的模樣多少有些怪異,似是被人揍了一頓,鼻青臉腫的。
還有一個熟人,那便是宋云了。
這場七夕會名義上是刺史夫人舉行的,但實際上都是高陽郡主在操辦,拉著洛玉衡便坐在了主位,便是宋言,洛天樞,洛天權也坐在了最前排,算是貴位。明明自己才是嫡子,可宋言的位次居然比他更高,見到這一幕的宋云面色有些難堪。
落座后,宋言簡單掃了一眼,現場多是貴族夫人,公子小姐,也有一些上了年紀的老者,多是學政之類的學官,這樣的聚會往往少不了吟詩頌詞的環節,這些學官往往會作為評判。
坐在高陽郡主另一側的便是松州刺史夫人,年齡比洛玉衡稍大,卻也風韻猶存。
但和洛玉衡之間關系似乎不怎么樣,言語之間總覺得夾槍帶棒。宋言有些狐疑,顧半夏便小聲解釋著:“那房海曾經想要求娶長公主,雖然長公主對房海無意,但刺史夫人卻頗為不滿,是以處處針對。”
宋言心下哦了一聲,這大概算的上是情敵了吧。
刺史夫人姓江,名妙君,也是大戶人家出身。
“這就是天璇的夫婿嗎,模樣倒是俊俏。”
不知怎滴,這話題便扯到了宋言身上,只因和洛玉衡之間的矛盾,那江妙君在品評宋言的時候自是不會客氣,洛玉衡皇室宗親不能太過,但區區一個贅婿,自是不會放在心上的:“男人啊,終究還是要有本事才行,要么做一個征戰沙場的將軍,要么做一個執宰一方的大員,做一個贅婿,有甚出息?”
“更何況,天璇身份尊貴,聽說這宋言庶子出身,從小被囚禁國公府,大字都不認識幾個,著實是有些配不上天璇了。”
楊氏做的那些事情算是人盡皆知了,現在松州府上流社會的婦人幾乎都不再同楊氏來往,生怕旁人覺得自己是和楊氏一樣的女人。
“就這樣一個人,居然還能流出福星的傳言,當真可笑。”
聽起來是在為洛天璇感覺惋惜,但明擺著是嘲諷。
洛玉衡面色便黑了下來,洛天樞,洛天權,顧半夏,幾人臉色也是很難看,洛天衣一張臉更是冷若冰霜,手指下意識沖著腰間伸了過去,直至什么都沒摸到這才想起今日晚上未曾攜帶佩劍,不然高低要給這婆娘來幾下。
便是高陽郡主的面色都有些難堪,眉頭緊鎖,沖著宋言投過去一個不好意思的眼神。
手好癢,好想一巴掌糊在她臉上,洛玉衡深吸一口氣拼命忍住:“什么福星,莫要瞎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言兒只是在醫道上頗有研究,天璇用了言兒的藥,肺疾有所好轉罷了。”
怪力亂神之說,在這時代屬于絕大部分人內心相信,但明面上又絕對禁止的東西,若是傳開,于宋言聲名有損。
連肺癆都能治?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面色古怪:便是想要編造理由為自家女婿撐場面,也找個好一點的吧,那肺癆便是神醫孫淑濟都治不好,難道宋言醫術比孫淑濟還厲害不成?
他才多大年歲?
尤其是宋云,更是不屑的撇了撇嘴巴,宋言?他會個屁的醫術。
便在此時,一名二十來歲的公子便站了起來,手搖折扇:“倒是沒想到宋兄小小年紀居然精通醫道,恰好在下今日偶感不適,不如請宋兄看看究竟是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