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圍棋對弈時間太長,文章,作畫皆非短時間可成,只能取消。花,則是花魁表演,不是鮮花,這點不能搞錯了。
最先,便是琴。
彈琴之人,卻是群玉苑的一個花魁,琴音清冽,似是不錯,宋言不是太懂音律,跪坐的時間長腿也有些麻了,便緩緩起身向后面走去,未及多時便傳來了腳步聲,卻是崔世安。
“崔兄,你這臉上的傷勢究竟是何情況?”宋言有些好奇的問道。這松州城內,居然還有人敢對崔世安動手?不怕被這位二代用銀子砸死嗎?
崔世安剛想說話卻是不小心便牽動了臉上的傷口,登時又是一陣齜牙咧嘴:“別提了,昨日你離開之后,我……咳咳,因為醉酒,渾身乏力,迫不得已之下只能夜宿群玉苑。”
“在我凌晨準備離開的時候,也不知是哪個混賬給我套了個麻袋,我就成這樣了。”
這樣說著,崔世安身子忽地就感覺一股子涼意從身后傳來,身子一哆嗦,下意識沖著四周望去,卻是什么都未曾發現。
“趙老和呂老呢……”
“今天早上便走了。”
一曲終了,便是此起彼伏的叫好聲,花魁盈盈一禮,飄身退去。
接下來,便是詩詞了。
一般來說都是主家出一個題目,諸多才子便因題目寫詩填詞,然今日是七夕這題目也便固定了,隨著一個才子站起來說:“某先獻丑了……”現場便在再次熱鬧起來,雖說所有人都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然實際上也在暗地里針鋒相對,于品評之時那臉部的肌肉總是緊繃的。若是有人能做得一首好的七夕詩詞,往往能引來不少小姐姑娘的矚目,便驕傲的昂起頭來。
詩詞這種東西,若是都到了極高的水準,其實很難分出一個上下,就,但若是拙作,那便一目了然。就好似一片兩片三四片那位,你是愛新覺羅弘歷嗎?
而七夕詞的格調,大都哀婉,不管怎樣寫也逃不過歡愉苦短,離愁別緒。偏生那些小姐們還最喜歡這一套,不少姑娘都是眼眶泛紅,暗自垂淚,這倒是讓不少才子愈發來勁,仿佛能將姑娘們弄哭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愁個屁……”旁邊的崔世安捋了捋胳膊,仿佛想要拭去那不斷冒出來的雞皮疙瘩:“這些人,哪一個身邊不是五六個婢女,甚至有人已經好幾房妻妾,還在這兒愁來愁去的,惡心。”
夜色在這氣氛中不斷變濃,不少才子都將自己早早準備的得意之作拿了出來,其中一些七夕詞甚至得到了幾個學官的認可,七夕會也逐漸達到了高潮。
“要說今日這里,雖佳作不少。”忽地,房俊站了出來幽幽嘆了口氣,將話題引到了宋云身上:“可惜,縱是這些佳作加在一起,在宋兄那一句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面前,也終究是落了下乘。”
“誰知道那句詩是不是宋云做的?”吳辰哼了一聲,平日里和宋云沒怎么打過交道,自然也不至于毫無緣由的去得罪這位國公嫡子,但現在能拯救他后半輩子幸福的宋言那是義父,自是顧不得那么多:“若是我沒記錯的話,這句詩最先可是宋神醫先吟誦出來的。”
外面開始起風了。
大廳之內,卻也為了這句詩究竟是誰所做爭論了起來,一時間宛若市井般嘈雜,甚至有人爭論的面紅耳赤
就在此時,宋言輕輕咳嗽了一聲,四周霎時間陷入一片寂靜,所有人的視線全都落在了宋言身上,似是想要探尋那糾結的真相,便是宋云也不例外身子瞬時緊繃。
他不由有些慌張,雖說之前宋言似是將那句詩送給了自己,可誰能保證宋言不會反悔,萬一他想在這里說出真相……
“諸位,不用爭了,那句詩的確是我兄長所做,乃是我曾經誤入七哥書房,不經意在諸多詩詞中看到的。”
當這句話出現的瞬間,宋云整個身子都放松下來,他知道從這一刻開始那句詩就徹底屬于自己了,便是以后宋言改口,也無人相信,一時間內心深處居然都有些感動。
“果真是宋兄所做,哈哈,宋兄好文采,只是不知道宋兄可有全詩,不如拿出來大家賞析一番,如何?”房俊撫掌輕笑。
宋云額頭上已沁出一絲絲的汗珠,臉上的肌肉因為長時間緊繃甚至都變的有些僵硬,聞言也只能勉強扯出來一絲絲干巴巴的笑:“偶得佳句,偶得佳句罷了,卻是沒有全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