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惜,兩人似是已有目標,對那些所謂的珍寶毫無興趣。
鞋底踐踏著積水。
往黑市更深處走去,拐了一個彎,一棟古宅便出現在面前。
房門被推開。
正前方是一個大堂,大堂里面有著數十道身影,這些人的氣質異常陰狠,不少人身上都帶著一條條猙獰的疤痕,他們或是站著,或是席地而坐,更有甚者懷里抱著一個女人,上下其手,亦有人聚集在一起大聲的吹著牛。
唯一相同的地方便是,每個人都帶著武器,或是手邊放著武器,只要一息之間,便能進入戰斗狀態。
當大門被推開的聲音傳來,所有人的動靜瞬間暫停,古宅陷入難以名狀的死寂,一雙雙眼睛全都望著門口集中在那兩個青年身上。
黑市中,不僅只有商人,賭坊,強盜,竊賊,還有一群最為無法無天的存在……殺手。
他們是專業的,不會去詢問雇主和目標之間什么仇,什么怨。
收錢,殺人,唯此而已。
兩個青年顯然也是經歷過大場面的,幾十道視線集中在身上,兩人的步履卻并未受到絲毫影響,依舊是那般不急不緩。
面具下方的眼眸掃了一眼,最后集中在一個壯漢身上。
那男子魁梧高大,穿的并非武人短打,更像是一個將軍,上身居然披著盔甲,身高七尺,渾身上下勻稱結實,雖滿臉橫肉,目光卻顯沉穩。皮膚黝黑,渾身裸露在外的地方,無論是臉,還是胳膊,還是手背小腿,到處都是刀疤,散著生人勿近的兇煞。
一看便是不好惹的。
“殺人。”那青年緩緩開口。
“殺誰?”壯漢抬起眼皮。
“宋言。”
原本寂靜的廳堂,因著這個名字便生出一些騷動。
“不接。”
壯漢眼簾垂落,冰冷拒絕,他是殺手,做的是殺人的活計,不是送死的活計。
那宋言自身實力如何暫且不說,單單那渾身是血的重甲兵,便不是他們能對付的,不用太多,只要有一二十個重甲兵,一旦結成軍陣,他們三四十號人便不可能有人活下去。
“一萬。”
“不接!”
“五萬!”
壯漢眼皮微跳:“不接。”
“十萬。”
青年便從懷里取出五張銀票,置于桌面:“后日,朝廷封賞的圣旨會下達,大后日,宋言離開寧平,途徑松州,然后前往遼東。”
“其身邊會有人護送,但數量不會太多,許是一百,許是兩百。”
畢竟,宋言只是個縣令,沒有募兵的權力。
壯漢便搖了搖頭:“殺不了。”
二十個重甲兵就足以推了他們,更別說兩百。
錢他們喜歡,那也得有命。
“附近的山匪已經被我們收買,到時候會沖擊宋言的車隊和陣型……你們便是一重保險,若是山匪不足以殺死宋言,你們便可以出手取走宋言的腦袋。”
“這里有五萬銀票,事成之后,用宋言的腦袋換取另外五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