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真正爛到底的人,聽到匈奴,女真,倭寇的名字,大抵都會選擇棄城而逃。
喝醉了,便想起了年輕時的自己。
最初的時候,許是都懷著雄心壯志,都想要做一個兩袖清風的好官,做一個為民做主的好官,可這官啊,做著做著,也就變了。
變得少做少錯,不錯不錯。
變得一門心思往上爬。
變得狡詐冷漠。
被動的,或是主動的。
唯有醉了,意識模糊的時候,他們或許才能在層層爛肉中,找回曾經年少的自己。
說話的人,是盧照,松州別駕。
他其實也是個文人,卻還能手提三尺劍,寧平時候也曾經砍死兩個倭寇,鮮血噴在臉上,整張臉都是紅紅的。
“遼東被破,女真劫掠,數萬子民被奴役。”
“六塘亂民,揭竿而起,拿下數個縣城。”
“南方水患,百姓流離失所。”
“東陵的那些讀書人,那些官員,除了在青樓里抱著女人,我好愁啊的來上幾句,還做了什么?”
“他娘的,還不是全部推給了長公主和言小弟?”
“盧兄,你醉了。”另一人,卻是松州司馬吳校,抿了一口黃酒,拍了拍盧照的肩膀:“你這話,卻是將天下讀書人全都罵進去啦,別忘了,言小弟也是讀書人,還是咱松州第一才子。”
言小弟。
不知什么時候開始,這稱呼便在松州的官員中傳開了。
宋言雖自稱晚輩,卻也改變不了什么。
“對了,言小弟有大才,要不趁著今兒個高興,來上一首,也讓我們見識見識言小弟的風采。”通判紀誠也笑呵呵的說著。
四周便是一陣起哄的聲音。
洛天陽這個坑姐夫的便興沖沖的去拿來了筆墨紙硯,似是忍不住要看著自家姐夫大展神威。
知曉已無法阻止,楊思瑤便開始研磨。
宋言的身子搖搖晃晃的立于桌前,醉意仿佛浸透整個身子,短暫的遲疑之后,宋言拿起毛筆,蘸滿墨汁,筆走龍蛇。
那筆畫像是被賦予了生命的靈蛇,蜿蜒曲折,肆意舞動。或中鋒直下,圓潤飽滿,如蒼松之干;或側鋒橫掃,鋒芒畢露,如刀劍出鞘,又似疾風掠過,帶出一片瀟灑……
《韜鈐深處》
小筑暫高枕,憂時舊有盟。
呼樽來揖客,揮麈坐談兵。
云護牙簽滿,星含寶劍橫。
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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