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面門就要砸向下方的水面,女子卻驚訝的發現,她的身子停在半空,就像秋千蕩啊蕩,不管那水面如何接近,卻始終觸碰不到。
腰部傳來一股巨力。
女子有些懵,她扒拉了兩下胳膊,蹬了兩下腿,銀白月光的照射之下,水面清晰倒影出她現在的模樣,就像是一只被人抓住殼的小烏龜,不甘心的撲騰著四肢。
……
樹林。
寒風潺潺。
幾輛馬車藏于林間,若是春夏,倒也景色怡人,可惜現在是初冬,入眼便是一片蕭瑟。
百來名護衛聚集在幾處火堆,小聲說著什么。
火堆上還架起一根木棍,棍子上穿著野豬腿之類的肉塊,火苗炙烤著,帶出滋滋滋的聲音,那是油脂順著皮肉逐漸滲透,雖無甚佐料,卻也香氣四溢。
這時候的烤肉,是不會等著里里外外全部烤熟的。因著火候難以控制,等到里面烤熟,外面大抵就變成了焦炭。
是以,這些護衛在見著表層的肉焦黃的時候,便會用刀子將其片下來,另一面可能還是有些生的,卻也不管那許多,蘸上粗鹽便塞到嘴巴里,也不管燙,大口的咀嚼著。
露出里面的肉,繼續接受柴火的熏烤。
野豬這種動物,炮制的好了,味道是很不錯的。
不過,對于這些兵卒來說,自是沒有那種細膩的手藝,大約也就是放血扒皮,祛除內臟就算是完事,這樣的野豬肉吃起來會有一股子很濃的土腥味,然肉片入口,卻也津津有味。畢竟這年頭,能有一口葷腥已是相當不易,卻是沒多少機會挑三揀四的。
宋言也學著這般模樣吃了一片,便感覺喉嚨里面土腥味,血腥味混雜,難以忍受。
偶爾還能聽到一些黑衣甲士,小聲嘀咕的動靜:
“你們說,軍師大人出的是什么餿主意?不過就是六百山賊,居然還要用計?咱們上千兄弟,我不信一波推不平!”
“能推是能推,可就咱這套裝備,跑不快,將軍要的可是全殲,到時候你去追啊。”
“追就追,大不了追到他們山寨,我聽說,這些山賊頭子,總是喜歡綁一些漂亮女人做壓寨夫人,嘿嘿,說不定咱還能拐回來一個。”
“嘖,你還真不挑……”
“我挑個屁,大頭兵一個,要求哪兒有那么高,是個女的,能鑿出娃就行……”
宋言便搖了搖頭:“什么叫鑿啊。”
“嘿嘿,咱們這些人跟將軍又不一樣,咱們沒讀過書,不懂什么用詞。”說話的士兵便撓了撓頭,滿臉憨厚的笑:“咱們村子里都叫打樁。”
宋言嘴唇抽了抽,打樁嗎?
這個詞,倒是契合。
“若是對女人要求不高,可以去白糖工坊,那邊有之前從倭寇那里解救出來的一千多女子。”宋言笑了笑:“不過不許用強,得女方同意了才行。”
這個時代,對貞潔的約束還沒那么夸張,貞節牌坊之類的東西還沒出現,喪夫的寡婦,和離的婦女,青樓從良的女子,便是被山賊劫掠,遭遇強的女子,大多也都能找到下家。
但……成了婚之后找野男人,然后被夫家趕出家門的不行,除非很是漂亮,否則極少有人要,大約都害怕跟前夫哥一樣,腦袋上綠油油的吧。就算是有人接了盤,多半也會被鎖在后宅,這輩子不會有出門的機會。
一群兵卒便來了興趣,摩拳擦掌的,甚至已經開始討論,什么樣的女人更適合娶回家。
最后得出了一個統一的答案。
屁股大的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