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倭寇說殺就殺了,還筑京觀,甚是殘暴。
不知寧國推行仁義嗎?這樣還如何教化異族?
簡直屠夫。
“算算時間,那宋言也快到了吧?”原本,錢耀祖是有點結交的心思的。
他是刺史,對方只是一個縣令,說結交其實有些不太合適。
但朝廷那邊給他下達的命令是,配合著這位新任新后縣令,將女真驅逐。現在已經十一月下旬,到了十二月,更是天寒地凍,便是女真也是龜縮在帳篷,不怎么會出來劫掠,等到開春,女真也不需要劫掠。
什么驅逐女真,在錢耀祖眼里,完全就是過來走個過場,混點軍功和資歷而已。
有這一層經歷,將來返回朝堂,那還不是平步青云?
這樣的人物,便是官職不如自己,結交一番也算是結下一個善緣……可誰能想卻是一個屠夫,同這種人結交,簡直平白辱沒了身份。
師爺笑笑:“應是到了,前些時日,下人得了消息,有一批運糧車隊前往新后,因手持長公主的令牌,更有圣旨在手,是以未曾阻攔。外界傳言,那長公主對這個女婿甚是寵愛,經常徹夜長談,許是那長公主擔心這宋言在遼東受了委屈,便提前送來大量糧草。”
錢耀祖便哼了一聲:“岳母,女婿,徹夜暢談?簡直悖逆人倫。”
頓了一下,錢耀祖便再次開口:“運糧車隊?說起來,咱這平陽城內糧食也不多了,為了遼東百姓,那宋言是不是要拿出來一些才對?”
“理當如此。”
錢耀祖便哈哈大笑起來。
宋言還不知道,自己還未曾進入新后縣,糧食便已經被人盯上。
不過,便是知道,大約也是不甚在意的,糧食就在那兒,能不能弄到手,那便看你的本事了。
因著隊伍中又多出了數十個女眷,這行進的速度便愈發顯得緩慢。這些女人,大都是家中子嗣夫婿被殺,都算是孑然一身,家宅也被女真燒毀,無處可去,便跟著宋言。
雖看上去,只是一個略顯稚嫩的少年郎。
可那一百多具女真蠻人的尸體,卻帶來了極大的安全感,縱然是新后這樣的邊關,也比平陽其他地方更讓她們覺得安全。
路上的時候,宋言也大概詢問了一下,情況跟他了解的差不多。
“為何沒去平陽城?”宋言便問道。
平陽城那邊,縱然是情況比較糟糕,可至少活下去應該是沒問題的。
說到平陽,一直同宋言說話的女人就變了臉色。
這女子,名喚月娘。
姓氏卻是不知,聽她自我介紹,是被一個老婆子在河邊撿到的,因著正是中秋,便喚作月娘,從小便生的嬌俏伶俐,被老婆子當做童養媳養著,及笄之年便和丈夫成了婚。
女真來襲,丈夫為護老母和妻子,被砍掉了腦袋。
這一次,婆母又死于烏骨察這伙人之手,曾經好好一個家,便只剩下她一個。
她膽子比一般婦人大一點,是以宋言問話,多是她來回答。
月娘臉上的表情讓宋言詫異,再看其他女子,皆是滿臉恐懼:“可是那平陽城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脖子便蠕動了一下,月娘吸了口氣這才說道:“小將軍,您可知道,那女真鐵騎只是攻擊了平陽府一次,哪怕平陽府有錢有糧有人,從那之后卻再也沒攻擊過,又是為何?”
宋言便做了一回捧哏:“這是何故?”
“只因那平陽府的刺史錢耀祖,私下同女真蠻子做了交易,每隔一段時間便會送大量糧食到女真,以此來換取平陽城的安寧。”
“除了糧食,還有女人。”
“我們不想淪為女真蠻人的玩物,自是不能去那平陽城,實際上,不想女兒,妻子遭遇厄難的人家,大都藏匿在山林之中。”
“平陽城里的女人不夠用了,錢耀祖那老王八便會派人到山林里去捉拿,那些人不敢跟女真蠻子打架,對付躲在山里的老百姓可是厲害的緊,還美其名曰征親使!”
似是回想到了什么,月娘的身子微微發顫,大概之前也有幾次差點被征親使抓走的經歷。
“抓到足夠的女人,便會跟糧食和布匹一起,運送到女真那邊,護送的兵卒,就是送親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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