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跟竇賢將軍,梁有德將軍也是不同。他們的目的一樣,都是想要護佑這一方百姓,卻是踏上了不同的路。
宋言笑笑,望向外面屋頂上的皚皚白雪,今日夜里,這白雪怕是也要被鮮血染紅了。
他也沒想到,剛到這新后縣,第一件事情便是殺人,殺的還是本國人。
不過,這種事情,他熟。
……
與此同時。
青柳閣。
這里原本是新后縣唯一的青樓。
說實話,青樓這種東西,幾乎是每一個縣城,府城的必備建筑。
可以沒有當鋪,可以沒有賭坊,可以沒有珠寶行,但這青樓,是必須要有的,而且往往還是生意最好的地方。
食色,性也!
只是,隨著女真扣破邊關,這青柳閣也是不免荒廢,然從閣中家具擺設,模糊還能看出曾經的輝煌。
此時此刻,就在這青柳閣大堂,聚集著五十多個男子,算是這一次送親使中大大小小的頭目。身為上位者,自是不能跟下面那些泥腿子一塊兒吃酒,那豈不是平白拉低了檔次?
至于其他兵卒,則是安排在附近幾棟建筑中休息,那些女子,被放在來去客棧,還有來福大酒樓,直接丟在廳堂里面,人挨人,雖是擁擠了一些,但一小塊便能安置許多人了。
不知不覺,夜幕降臨。
月朗星稀。
沒有一絲風。
這個夜晚很安靜,唯有青柳閣這邊喧囂依舊!
在這些人中,為首的是一個名字叫做屈陽的男子。
曾幾何時,他只是平陽城內的一個無賴,靠小偷小摸為生,但他運氣好,有一個漂亮的姐姐,雖已嫁人,但當他將姐姐綁了送給錢耀祖的時候,還是立馬得了錢耀祖的重用。
這才短短時間,曾經的無賴搖身一變已然成了平虜將軍!
一個不懂兵法,不懂軍陣,甚至連字都不認識的將軍!
身為一州刺史,在自己轄區范圍內,是有權力任免一些官員,小將的。
酒水吃著吃著便有些醉了。
說話的聲音也更加洪亮,不知怎地就轉到了那些黑甲士兵身上。
這些人多是一些地痞無賴,雖覺得那些盔甲看起來威風凜凜,卻也并不清楚這種甲胄在戰場上能發揮出怎樣的作用。
相反,他們對雷毅的態度更是不爽。
“那雷毅,倒是張狂,我們不過是想要借宿縣衙,居然膽敢拒絕,當真是半點面子不給。”一名小吏飲了一口酒,便怒聲罵道。
“如果只是不給我們面子也就罷了,可是連屈將軍的面子都不給,著實狂妄。”另一人也接口說道,雖說都知道屈陽只是個地痞,但這一聲屈將軍倒也說的順口。
四周便是一陣罵罵咧咧的聲音,便是那屈陽,原本還不是很放在心上,可是現在聽著聽著,也感覺心頭頗為不爽。
砰的一聲,酒杯便被砸在了桌上:“放心,這一次我們身負重任,暫且不與那雷毅計較,待到我們返回平陽,定要讓這新后縣令給我們一個交代。”
雖然姐姐只是一個小妾……不對,連小妾的名頭都沒有,可一聲姐夫說的也是同樣順口。
“對了,雷毅……這個名字,我怎么感覺有些熟悉?”
“這么一說,我好像也在什么地方聽過。”
“這不是曾經貼滿平陽縣城的通緝令上的一個名字嗎?”有人一拍桌子大叫起來:“那不是女真扣關之時,棄城而逃的一個逃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