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憐月并未注意到,她的想法已在悄無聲息間轉變。
她其實是個很耐得住寂寞的女人。
在合歡宗分支,除了弟子之外,大抵不怎么同其他人交流,偶爾有其他人解決不了的事情,求到當面,便會忙活一陣子。
至于其他時間,多半只是一個人修煉……修煉,還是修煉。
自從牙牙學語的年紀,被上一任老祖撿回合歡宗,修煉便是她的日常。
可是現在,看著空曠的破廟,心中居然有絲絲孤獨……之前從未有過的滋味讓她有些迷茫。
“還是找點事情做吧。”
花憐月便將地上的破布收集起來,摘下發簪,拆下破布上的一些麻線,破布便被重新縫制在一起。
針腳勻稱緊密。
倒是一手不錯的女工。
衣服已經完全碎掉,想要徹底復原自然是不可能的。
不過,做兩套能遮蔽身子的內襯,稠褲,總是可以的。
約摸半個時辰的功夫,花憐月手上動作終于停下,打量著剛做好的稠褲,嘴角泛起淺淺的笑,說起來,三十年前她的師尊雖將她帶入合歡宗,卻是那種管收不管養的類型,吃的飯都是自己做的,穿的衣服都是自己縫的。
因著實力增長,合歡宗對她越來越重視,自是不用再去做這些雜活,但這手藝終究還沒落下。
花憐月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便將稠褲穿在身上,又隨手撿起了幾塊布片,不經意間,手指似是觸碰到了什么東西。
很粗。
很硬。
很長。
冰天雪地之下還怪涼的。
有些好奇,便將上面那幾塊布片取走,露出那東西的真容,赫然是一根手臂粗細的管狀物,似是用生鐵澆筑,上面還帶著一根引線。
莫非是煙花?
花憐月隨手拿起看了兩眼,很快就失了興趣,隨手一拋,那奇怪的管狀物便骨碌碌的滾到一旁。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
偶爾會朝著外面看上一眼,就像一個成婚多年的妻子,等著丈夫的回歸,期待丈夫能帶回豐厚的獵物。
不知何時廟外飄落的雪花已經停下,雖見不著太陽,卻也約摸能判斷出來應是到了午時。
沉悶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臉上的表情沒有太大變化,然而眼角的余光終究是悄悄沖著外面望了過去,一道奇怪的黑影,在雪地上格外明顯。
待到距離更近,花憐月終于看清那是一頭黑熊。
黑熊下面,便是宋言。
以五品武者的實力,想要殺死一頭黑熊,倒也沒太大難度。
砰,黑熊被丟到地上,雪地砸出一個大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