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些家丁大都已經被嚇破了膽子。
在他們的眼中,那白衣女子就是索命的女鬼,來無影去無蹤的。
更何況,他們只是家丁,月錢比不得丫鬟,實力地位比不上護院,讓他們去找那白衣女子的蹤跡跟找死有什么區別?一個月就幾百個銅板,玩兒什么命啊。
再加上地上橫七豎八的尸體,還有半空中那濃重的血腥味,一些家丁心中已經有了退意,只想要距離范家越遠越好。
與此同時,洛天衣的身影卻是悄無聲息的在一堵墻壁后面出現,冷漠的視線悄悄窺視著院子里的那些人,足尖一點,身子倏地一下迅速從后方逼近那些護院。
一些實力較強的護院似是感知到了什么,忽然轉身卻是已經晚了,只看到眼前是密密麻麻的劍光,一顆顆腦袋飛上了天空。
距離接近,軍用弩已經不再適用,而且,洛天衣已經沖入人群,弩箭很容易造成誤傷,一些護院便抽出彎刀。
刀兵相交,清脆而混亂。
不少護院沖著這邊沖過來,但下一刻,一個人便用力的捂著脖子身子蹬蹬蹬的后退,另一人身子更是直接化作兩截,內臟鋪散了一地。
雙腿彎曲,砰的一聲,身子便沖著左側一對男女沖了過去,這兩人似是夫妻,一個用刀,一個用劍,都是七品武者的境界,在這些護院中是數得上的高手,許是仗著人多,便是面對九品武者也毫無懼意,一刀一劍便迎了上來。
咔嚓。
刀劍在半空中崩斷。
洛天衣的嘴角勾起些微的弧線,她手中的武器可是姐夫特意鍛造出來的,用的都是上好的精鋼,自不是一般鐵制武器能比。
手一抖。
劍尖便點在了女人的眉心。
一個血洞出現,卻是頭骨已經被洞穿。
“賤人,你敢。”眼見妻子死去,男人便憤怒的咆哮起來,聲音在整個范家上空回蕩,伴隨著大吼聲音,身子迅速撲了過去。
洛天衣的腳下幾乎沒有絲毫停頓,此時此刻,她已經完全陷入了包圍,任何一丁點的停頓,都有可能讓數把刀劍落在自己身上。
錯身上前,長劍于側面擋住了偷襲的長槍,空下來的左手抬起,啪的一聲手掌便斬在男子的脖子,只聽一陣咔嚓聲響,那男子嘴巴便噴出一口血來。
旋即手掌下滑,掌心印在男子胸口。
砰的一聲,男子的身子立刻便飛出了十幾米遠,胸腔凹陷,顯然是死了。
數以百計的武者,內息混合在一起,變的格外混亂,便是地上的積雪都被卷入了半空,霎時間,天地之間白茫茫的一片。
兵器碰撞的聲音,鮮血噴涌的聲音,憤怒嘶吼的聲音,痛苦慘叫的聲音……
洛天衣都不知究竟戰斗了多長時間,她仿佛已經變成了一個不知疲倦的機器,只是機械性的揮劍,揮劍,揮劍,地面上尸體越來越多,一身雪白的長裙,不知何時也染成了猩紅的顏色。
兵器碰撞的聲音開始變得稀疏。
又過去一段時間,天空中的雪花飄落。
原本喧囂嘈雜的范家,僅剩下劇烈的喘息。
一道血紅的身影,單膝跪在地上,利劍扎在地面,雙手抓著劍柄,支撐著疲憊不堪的身子。
便是那長發,都被染紅,仿佛剛在血池當中浸泡。
粘稠的血液,順著臉頰,衣角,緩緩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