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高陽郡主的父親。
忽地聽到這個名字,宋言眉頭皺起,不知焦俊澤提起這人做什么,為何又讓自己小心,只是眼下已經到了定州城,宋言便壓下心頭疑惑。
現如今已經是清晨,天色已經大亮。
城內人已不少。
洛天衣這渾身是血的模樣,多少有些驚悚了,若是這般堂而皇之的入城,應是會嚇壞不少人。
宋言有些遲疑。
“城北,溪河酒樓后,有一棟宅子,那是我閑暇之時買下來的,偶爾軍政不是特別繁忙的時候,會到宅子里小憩。宅子里,也沒有仆役下人什么的,這位姑娘倒是可以先帶著弟妹去那里暫時歇息。”
焦俊澤笑了笑,看了眼花憐月
顯然,即便是焦俊澤看不出來花憐月的具體實力,也能看的出這是一個高手。
最起碼,他是絕對打不過的。
說來也怪,明明這位女子氣息并不算強,甚至可以說毫無內息波動,一眼望去便是一個普通女子……嗯,不看熊皮馬甲和狐貍圍脖的話。
可焦俊澤就是有這種感覺,十招……不,可能三招就要敗下陣來。
宋言望向花憐月。
雖說,這一路上花憐月表現的都極為乖巧,堪比顧半夏。可那畢竟是一位宗師級強者,宋言還沒徹底昏了頭。
花憐月只是柔柔的笑了下,便點了點頭,于她來說,為自家的男人分擔一些小事,理所應當。照顧一下妹妹,更能顯得心胸寬廣。
宋言便將洛天衣暫時交給了花憐月:“麻煩你了。”
“相公不必如此。”
花憐月只是柔柔的應了一聲,足尖輕輕一點,身子便如同一縷輕煙,飄上了半空,中間于城墻上稍稍借力,便輕而易舉的越過了封鎖。
姿態依舊是瀟灑飄逸,宛如一縷風,縱然是抱著洛天衣,也是輕松愜意。
看著那般模樣,宋言心中不免羨慕,可惜了,他就沒有這么好的輕身功法,若是拼盡全力去趕路,速度也是飛快,想要跨越城墻也不是難事,可像花憐月這般終究是做不到。
看來,回去之后還是得想辦法弄一本輕身功法才是了。
焦俊澤嘖了一聲,微微有些羨慕。
那一聲相公,他也是聽在耳中的。
長公主府的姑爺,倒是一位了不得的存在,便是身旁的女子,都是一個賽著一個優秀。
入了城,焦俊澤并沒有直接引著宋言去刺史府,也沒有去什么酒樓之類的地方,反倒是先去了一家成衣鋪子。宋言挑了一套厚實一點的內襯,又選了一條白色長袍換上,整個人便正常許多。
考慮到洛天衣和花憐月,又買了兩套女裝,花憐月的尺寸自是記得,小姨子的話,相處的時間長了,倒也知道個大概。
至于那熊皮,正好用來抵賬,店鋪掌柜一副賺大了的表情,那可是熊皮,雖是不完整的,卻也能賣出不少錢了。
一路走過,但見百姓來來往往,臉上多有笑意。
不知不覺停下腳步,抬眸望去眼前便是溪河酒樓。
說是酒樓,實際上更像是路邊的蒼蠅館子,裝點并不奢華,一個柜臺,大廳里幾張黑乎乎的桌椅板凳,僅此而已,樓上似是還設置有包間,但估摸著應是沒什么人。
現在才清晨時分,是以酒樓雖然開門,卻并未迎客,唯有一個小二正拿著一條早已看不出原本顏色的抹布擦拭著桌椅板凳。
宋言很難判斷,抹布和桌椅究竟哪個更臟一點。
“宋老弟莫要看這里不起眼,做出的菜,味道倒是不錯。”似是注意到宋言的目光,焦俊澤笑了笑,然后走到柜臺面前,砰的一巴掌拍在上面,柜臺里面那正在打盹兒,準備來的回籠覺的掌柜,身子便猛地跳了起來。
準備發火,當發現眼前之人是焦俊澤之后,立馬又來了個極限變臉,諂媚的笑著:“喲,是刺史大人啊,這還沒到中午的,您怎么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