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黝黑的眼珠子四下看了兩眼,虎爺的臉色也有些發黑,他可不像是那些沒腦子的蠢貨,眼前這些黑甲士只是看一眼便能感受到那種恐怖的壓力。
讓他率領著一群混混跟這種精銳的士兵打仗?
真的假的?
這伙人,怕是連女真的騎兵都能攔下來。
早知這樣,就不應該去貪心那點銀子。
現在唯一活命的機會,大抵就是瞅準一個方向,不顧一切的殺出一條血路,然后能跑多遠跑多遠……這樣想著,虎爺舉起了手中的斧頭,他用盡全身的力量嚎叫著:“所有人,不想死的,跟我沖……”
怒吼聲中,虎爺一馬當先,揮舞著斧頭朝著宋言的方向沖了過去。
他終究還是有點小小的貪心,若是能在沖出包圍的時候,順便斬了宋言的腦袋,那便是最好不過了。這似是有點用處,至少稍微鼓舞了一點士氣。虎爺的身邊,是曾經幫會里的兄弟,是執法隊數千青皮,是四千府兵,足足九千條身影,即便沒什么組織和紀律,一擁而上也頗有幾分威勢。
沒多長時間,虎爺便已經沖到黑甲士的面前,大吼一聲剛舉起手里的斧頭,沖著面前黑甲士劈砍下去,旋即就聽到砰的一聲巨響,虎爺凄然慘叫。
斧頭脫手而飛。
就在虎爺面前,赫然也是一名身披黑甲,手持開山斧的壯漢。
剛剛那一聲巨響,便是兩把斧頭碰撞的動靜。
虎爺只感覺一股力量順著斧頭洶涌而來,他根本沒有辦法去抵擋,握著斧頭的巴掌直接被震的倒折過去,手背貼在小臂之上,手腕處的骨頭盡皆崩碎。
身子更是踉蹌著后退,很快就被身后的同伴擋住,洛天陽咧開嘴巴猙獰一笑,大步跨來,一手抓住虎爺舉起的手腕,反手就是一斧劈去了虎爺的肩膀。
血染長空。
那一幕虎爺身旁的好兄弟目眥欲裂,抓緊手里的武器便撲了下來,洛天陽似是已經殺上頭了,一聲虎吼,手里的斧頭脫手而出,砰的一聲便砸在那人的頭頂。
啪嚓。
仿佛六月天炸開的西瓜。
血,還在噴。
反手抽出腰間的佩刀,順勢切下虎爺的腦袋,人頭像炮彈一樣被洛天陽砸了出去……
砰。
砸在另一個地痞的腦袋上,兩人的頭顱盡皆碎裂。
廝殺,開始了。
甫一接觸便是一邊倒的,最激烈的屠殺。
火光呼嘯,喊殺遙響。
黑甲士仿佛就是為屠戮而存在的機器,他們舉起手中的鋼刀,然后落下。
噗嗤,噗嗤,噗嗤……
一股股血箭便迸射而出。
就像是割麥子一樣,每一次揮動鋼刀,立馬便是一茬人命被收割。
一些人試圖反擊,可他們手里的武器,劈砍在厚重的步人甲上,只是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然后便被黑甲士順手切掉了腦袋。
重甲打無甲,就是這樣碾壓。
這一次,宋言并未參與進去。
雖然已經不需要了,但他還在忠實的扮演著誘餌的角色。
對于這一場戰爭的結果,宋言從來都沒有懷疑過,當他們出了城,戰爭其實就已經結束了。
包圍圈越來越小。
地面越來越泥濘。
即便是天寒地凍,可不斷流逝的鮮血也根本來不及凍結,匯聚在一起,化作一條小溪,在腳下緩緩流過,然后流入護城河,將那堅冰也給染成猩紅的顏色。
包圍圈,越來越小了。
地面上橫七豎八的尸體越來越多。